一袭白衣胜雪的安若凤,手持一只羊脂白玉小碗,微微弯腰,平心静气的收集着娇艳花瓣上的晶莹露珠;乌黑亮丽的青丝,随风轻舞,端得是柔美飘逸。
蓦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硬生生击碎了一院的宁静。
安若凤并未回身去看来者何人,仿若未曾听闻有人进院。
赵烨刚踏进听雨轩,便被眼前的美景所摄。
只见安若凤弯腰侧身而立,乌黑亮丽的青丝勾勒出其完美无瑕的侧脸,长长抖动的睫毛,剪碎了满目风华,留下的是淡漠中的忧伤,端得让人心生怜意。
“咳,咳。”
片刻,回过神的赵烨轻咳出声,与其说是为了引起安若凤的注意,倒不如说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过后的恼怒。
静静的将眼前娇嫩花瓣上的最后一滴露珠收入碗内,安若凤缓缓起身,蓦然回首,风华绝代。
经过昨夜水流云之事,她淡漠的神色似乎越发冷了些许,却越发衬得其娇艳的容颜绝尘脱俗,仿若傲雪之梅静静绽放。
“不知将军清早来听雨轩,所谓何事?”
纤纤玉手轻弹去衣袖上无意间沾到的细小花瓣,清脆的嗓音犹如雪山清泉般冷冽淡雅。
自昨夜过后,她答应霜儿,也为了自己,要好好活下去,绝对不要变得像水流云那般,疯疯癫癫,失了尊严。
“你乃是本将军的奴妾,本将军想来便来,哪有什么理由可讲?”
嘲讽的言语,透着不容忽视的霸道,却再不能刺痛安若凤的心。
一个不会感觉到疼的人,又怎会轻易发疯呢?
“也是。”
淡淡应了一声,安若凤径自转身,就要往房内。
蓦地,突觉拿碗的玉手手腕一阵剧痛,手中的碗脱落在地,发出闷闷地落地之声,一早起来辛苦收拾的花瓣雨露,顷刻间渗入微湿的泥土之中。
略微有些可惜的轻叹一声,安若凤刻意忽视掉手腕上的疼,冷漠依旧的迎视着抓住自己手腕的赵烨,云淡风轻道:
“将军,又想怎样?难道想废了妾身的手不成?”
水润娇*嫩的唇角,漾着一抹讥诮的笑。
“废了你的手,本将军岂不是要养个残废?哼!本将军最恨的,就是不完美的事物。”
冷笑着凝视安若凤漆黑而流光溢彩的水眸,赵烨并未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受伤神色,心中不由冷哼。
果真,这女子恬不知耻,失贞于他人,还能泰然处之……
安若凤微垂下眼睑,水润柔美的唇微抿成线,浓密的羽睫投影在其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越发显得淡漠冷清。
对不可理喻的人,她无话可说。
“你想不想知道,水流云为什么会发疯?”
身为将军,他有的是办法让人心绪不宁,否则,在战场上,又怎能轻而易举的从那些敌国探子的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
“因为你的自私,她疯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
过于震惊的安若凤猛然抬眸,清澈明亮的水眸之中尽是不可置信。
赵烨虽冷酷霸道,但却心高气傲,应该不屑撒谎骗人,可她从未做过伤害水流云之事,为何他言语会如此肯定?
“哼!昨日你在客似云来与你的青梅竹马卿卿我我,你可曾想过,水流云会因你的自私而发癫发狂?”
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安若凤内疚不安的样子,赵烨冷哼道。
“阴谋,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颤抖着娇弱的身子,不可遏止的寒冷从心底蔓延开来,像决堤的洪水般吞噬着安若凤身上的每一根感官神经。
她以为,淡漠以对,就不会受伤;她以为,筑起心墙,就不会害怕。
可是她算漏了一点,那就是,她的对手是赵烨,一个在战场上杀敌无数,视人命如草芥,血液里早已浸满戾气的冷酷男子。
“阴谋?这只是给你一个教训罢了。”
挑了挑英挺的剑眉,赵烨不温不火道,随即,冷笑着好意提醒道:
“往后,想要做什么,记得三思而后行。”
说罢,用力甩开安若凤纤细的手腕。
安若凤双膝一软,身子委顿于地,拼命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她答应过霜儿,答应过自己,不能软弱的,就算都痛,多难过,也不能哭。那只会让赵烨变本加厉。
“啧啧!说实话,你这楚楚可怜的样子,真的很能迷惑人心。本将军若是不知道是个水性*杨花,还当真会喜欢上你。”
缓缓蹲下高大挺拔的身躯,赵烨摇头晃脑,似叹息,又似讽刺道。
而他最后那一句‘还当真会喜欢上你’的言语,正好落入刚进听雨轩院子里的赵夫人耳中,气得赵夫人在心中对安若凤越发恨之入骨。
“玉莲,我就说晚些时候再来嘛!你看,他小两口,正在耍花枪,我们这样贸然闯入,当真不好。”
赵夫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