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置剑鼎阁于何种水深火热之中?”
“你还认我这个六师哥?真是难得。”轩辕临云笑了笑,随即眸光一冷,“从你挑断大师哥脚筋,带走小师妹那一天起,剑鼎阁就算没你这号人物,我也不再是你的六师哥。师父念你身份尊贵,年纪尚轻,只将你逐出师门,不予追究,我却做不到。”
“我……我……”李牧歌欲言又止,脸上有愁苦之色,似乎满腹委屈,最后一咬牙,摇了摇头,“罢罢罢,你我之间的恩怨,恐怕今生是难以说清了。这个妖女行刺皇上,必死无疑,你若现在离开,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朝廷和左相那里,由我担着。”
“谢你美意,不用!”轩辕临云看了那女子一眼,又转过头来直视李牧歌,“这女子对我有救命之恩,一命还一命,互不相欠。剑鼎阁的事,我已安排妥当,今日即便我死了,也无妨。”
瞧着如此,李牧歌叹了口气,“我身为光明司指挥使,剿灭魔教乃义不容辞的责任。既然你一意孤行,今日,你我就做个了断吧!”蓦地里人影闪动,他飞身过去,五指伸张,往轩辕临云头顶插落。所使手法,与当日决斗全然相同。
轩辕临云的武功与李牧歌本就是一路,飘忽灵动,变幻无方,但举手抬足之间却是正而不邪。如说李牧歌形似鬼魅,那他便是态拟神仙。
安若凤只看得两眼,已知那白衣男子有胜无败,绝无危险,但见他出手之中颇有顾忌,似乎心中为某些事情所扰,要是当真求胜,早已将李牧歌打倒了。
“把绳子砍了!”一直冷眼旁观的严君堂突然开口。
“是,相爷!”刽子手领命,上前举起巨斧,霍然落下。
绳子应声而断,“轰”地一声,铡刀落下,女子那颗头颅眼看着要和身体分家,围观人群发出一阵抽气声。
“不好!”轩辕临云暗暗一惊,旋即一个闪电般的回身,不顾后背露出破绽,伸手抓住绳子一头。
谁知那铡刀百十来斤重,又飞速下落,力量之大,一时哪里拉得住,双足在地上滑了三丈远,又使了个千斤坠才站稳。
李牧歌凌厉的掌风如影随形,“呼”的一掌,朝他后背劈去。
轩辕临云闷哼一声,一口血喷出,却并不还手,只拽着手臂般粗细的麻绳在自己腰上缠了几圈,看了铡刀下的女子一眼,确保她没有性命之忧,这才回过身来。
安若凤在场外瞧得分明,那白衣男子的舍己之心,让她心生钦佩。
又暗暗思付:高手过招,胜负只在一招半式,而那铡刀下的女子,对那男子而言,定是十分重要之人,否则,他怎会甘心露出后背破绽,只为救她。
两人再次搭上手,以快打快,转瞬间便拆了七八十招。
轩辕临云腰间虽然缠着沉重的麻绳,但他一身武功和李牧歌同宗同源,全是袁天正所授。
昔日在坐忘峰,他二人朝夕相处,同食同寝,一同练剑,一同拆招,甚至一同一醉方休。彼此共有过的青涩时光已经远去,但彼此拳脚招数却刻在脑海里。
他的拳脚,李牧歌固所深悉,而李牧歌诸般招数,他也无不了然于胸。他甚至不必用眼,便知自己这一掌过去,对方将如何拆招,而跟着来的一招,多半是那几项变化中的一项。
然而,事过半月,凤凰谷得到浴火草的一段传奇经历,他的内功修为早已今非昔比。
堪堪拆到二百余招,他大喝一声,呼的一拳击出,威猛无俦。
李牧歌右掌平推相迎。啪的一响,拳掌相交。轩辕临云白衣张扬,如船帆吃饱了风,鼓得满满的,威风凛凛,又气势骇人。他站着不动,李牧歌却连退三步。
“弓弩手!”严君堂一声厉喝。
“哗啦啦”一阵脚步声,二十名手扣弓弩的武士站在刑场两侧,个个身披厚甲,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轩辕临云。只是一瞬间,两百支闪着幽安荧光的利箭对准了他。
也许有人会怀疑,明明只有二十个武士,怎么会有二百支箭矢。原来,武士手中握的,非普通弓弩,而是每扣动扳机一次,可同时发出十箭的连环弓弩。
还未等围观百姓反应过来,严君堂又是低沉一喝:“放箭!”二百支箭,编成密密的雨幕,铺天盖地朝轩辕临云头顶罩下来。
李牧歌心中一惊,脱口道:“六师哥,小心!”
只见轩辕临云足尖一点,于半空几个迅捷的转身,将麻绳在腰上缠了几圈,又闪电般地退回女子身边。他双脚猛地一沉,一股雄厚的内力从丹田荡开。来势汹汹的箭雨,顿时像被使了定身法,明明近在咫尺,却悬在半空一动不动。
“好俊的内力!”严君堂不免露出赞叹之情。
“我们走!”轩辕临云伸手揽过女子的腰,提起一口真气,似乎要这样离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严君堂霍地上前一步,大吼一声:“还不快放箭!”
原来凡是护身神功,全仗一股真气凝聚,一旦开口说话,真气即散,所以不等轩辕临云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