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笑。
安若凤擦去嘴角淌下的血水,一瘸一拐地站起来,扶起瑟瑟发抖的师傅,瞪眼看向那些虎狼一样的随从。她目光如剑,恨不得将这些人千刀万剐,又恨不得在他们心窝窝上捅几个窟窿。
狼吃肉,狗吃屎,这本来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什么可怨恨的!只是这些朝廷大员,气焰嚣张,而他们的手下,狗仗人势,恨得人牙痒痒。
王八盖子的!当官就很了不起吗?最好别落在姑奶奶手里,到时候,弄死你们!她在心里恨恨地骂。
长街前方的菜市场忽然传来锣鼓声。
“有人要被斩首了,快去看啊!”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大喊,“是日月神教教主安若凤。”
呼啦啦,围观的人群如潮水般,一下子涌向菜市场,整条街一下子空空荡荡。
“相爷,时辰到了,李大人正等着您监斩呢!”刘溪松小心翼翼地提醒。
“走!”一个字,如此低沉。
大檐子重新抬起来,往长街另一头缓缓行去。
这一边,师父吐出一口血,挣扎着站起来,语重心长道:“不三不四,来于为师面前。唉……绝非为师责难,但我的教诲你们都忘了不成?你我师徒皆为佛门中人,忌戒多多。那不偷盗、不妄语、不恶口、不贪、不?、不痴,你们该时刻谨记于心!既心向佛,若不自修,怎能得成正果?所谓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好,不四,你赶快去菜市场,帮为师占个好位置,为师随后就到。记住,要前排座。”
安若凤暴汗,无语中。
有这样的得道高僧吗?刚刚挨了一顿海扁,居然还有心情看斩首,还要占个好位置,前排座――他当这是看戏呢?
师父招手:“不三,不三,附耳过来!记住!就去刚才我们路过的那个摊位,对,就是一村妇带一小孩儿那家,打那一过为师就闻到香味了,在弄手抓饼,倍儿香!去吧,反正就一对母子,趁现在人少,不给就抢!速去速回!”
“师父……”不三脸部抽搐,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菜市场早已人山人海,安若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到人群前面。
但见,高台上,一手臂粗细的麻绳吊着一柄锃亮的铡刀,高悬于一女子头顶。那女子,五花大绑,披头散发,一张脸被划的面目全非,正在发疯似地大叫:“汉狗,总有一天,我们苗人的战旗会插在你们昏君的狗头上。”
“原来她就是日月神教教主安若凤!果然狂妄,竟敢在我们汉人面前,骂我们汉狗。”
“魔教妖女,死不足惜!”
“听说,这个妖女想行刺皇上,多亏了相爷在千钧一发间挺身而出,替皇上挡了一剑。你瞧,相爷的左臂现在还没有痊愈呢!”
“我还听说皇上下了圣旨,限光明司一个月内彻底剿灭魔教,否则,以‘无作为’之罪论处。看来皇上这一次真的怒了。”
围观百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安若凤只觉得“日月神教”四个字格外熟悉,细想之下,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一会儿是魔教妖女,一会儿是安若凤,一会儿是日月神教,侧头苦苦思索,脑中混乱一团。
刑场首座坐着当朝左相严君堂,他身为这次处决的监斩官,坐得倒是端正,脸上挂着招牌笑容,左臂绑着绷带,显然受伤不轻。
另有一人,乃处决安若凤的行刑官,正是“光明司”指挥使李牧歌,他负手立于刑场前方,一双犀利的鹰眸缓缓扫过众人,“时辰已到,斩!”话音刚落,一枚令牌脱手而出。
令牌飞到半空,还未落地,只听得一道凌厉的破空之声袭来,又是“铮”的一声,一把古朴的剑将令牌牢牢地钉在柱子上。剑身尽数没入柱中,若非内功深厚之人,断然做不到这一步。
“天镜剑?”李牧歌脱口而出,胸口重重一震,“难道是……他……”摹地回头,却见一白衣男子迅捷几个起落,流光掠影般越过人群,堪堪落在了他跟前。
“你……”他瞪眼看着来人,惊愕地说不出话来,“你来干什么?”
“劫法场!”三个字,如此理直气壮。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轩辕临云。
他一生爱穿白衣,当真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兼之生性清冷,实当得起“冷浸溶溶月”的形容。安若凤瞧着他,不由瞪大了眼。
“放肆!”李牧歌怒喝一声,压低声音,急急道,“知道今日问斩的人是谁吗?日月神教教主,安若凤!”
“因为知道,所以才来!”轩辕临云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女子,显然看到了她面目全非的脸,不由脸色一寒,冷冷道,“谁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就杀谁!”
全场刹那间寂静无声,所有人都被他慑人的气势镇住了。
严君堂在侍卫的保护下退避一隅,静静地看着两人,嘴角浅勾,似笑非笑。
李牧歌不敢置信地上前一步:“六师哥,你疯了吗?当着天下人的面,劫法场,救妖女,公开与朝廷和中原武林作对,你究竟……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