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顶着一头鸡窝状的头发,抬手捂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一双眼睛还未彻底睁开,半眯着看元恒一眼,嗓音透着一股刚睡醒的沙哑,朝他说道:“上阵杀敌,主帅不前,这场仗多半是要惨败。你可不能这样惯着我,若是惯出来坏毛病,那可是致命的。” 元恒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长,好似在说:总有一日,我会将你身上的重担卸下来。 “那我为将军梳洗?”元恒说道。 段樾给他让开一条道,请他进屋,“好元恒,就你最疼我。” 她身上的衣服穿的歪歪扭扭的,元恒十分有耐心的替她一点点周正。 他理着段樾的衣领,眼看着她的脑袋要歪下来了,本能的伸手托了一下她的脸。 幼滑细腻的肌肤瞬间盈满他的掌心。 浑身的血液不由自主的开始翻腾,他还必须保持外表的正常,假装镇定的将她的脑袋扶正,顺口问道:“将军今日怎么这般困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段樾甩甩脑袋,在木凳上坐下,面前的桌案上有把木梳,被元恒伸手拿去了。 接着,段樾满头的乌发散落在肩头,元恒替她轻轻梳着。 “我就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准确点说,是梦也是回忆,梦到的是我当年的一段经历。”段樾说道,此时的她,已经彻底清醒了。 如果,有人问她,这辈子做的最不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 她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把元恒带回来。 那短短几日的光阴,在段樾心头却留下了不可抹灭的痕迹。 “什么梦,让将军这么沉迷?”元恒一边问她,一边将她的头发束起来。 段樾扭头冲他一挑眉,神情立马变得不太正经,果然,她下一瞬开口说道:“自然是深陷温柔乡,无法自拔的美梦!” 元恒:“……” “哎,疼,你轻点。”段樾拧眉叫道,元恒帮她束发的手劲有点大,扯到她头发了。 元恒冷哼道:“将军误人子弟,该罚,将军满口谎话,也该罚。” “我怎么满口谎话了?”段樾反驳道。 元恒看她一眼,闭口不言。 段樾却从他的神情里瞧明白了。 这个小兔崽子是说她身边没有女人,想陷温柔乡,也没得陷。 “对了,茹娘醒了吗?”段樾猛地想起来一件事,开口就问了。 元恒眼瞳微不可察的一缩,“将军问她做什么?” “我想带她出去,好元恒,你帮我去叫她一声吧?”段樾说道。 “是有什么事要她做吗?将军,我也能做的,不如,你带我去?”元恒一时弄不清楚段樾的想法,莫名有些不安。 按理说,他在段樾身边的时间更长,段樾即使真有什么事,也该找他啊! 怎么会找一个来路不明的茹娘? “我找她做的事,自然是你没办法做的……”段樾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元恒打断了,他说—— “有什么事是她能做,我不能做的?”元恒的语气激动,他险些没能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连命都能给段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