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命都能给段樾! 除了…… 他没有办法像妇人那样替他绵延子嗣。 元恒越想,越觉得自己疯魔了。 段樾绷起脸,沉声道:“我让你去叫她,你去叫她便是了,还说什么都能为我做,难道你还舍不得她受累?怕我虐待她不成?” 段樾从来没用过这种语气与他说话,并且,还是因为一个女子。 元恒不愿惹段樾生气,宁可自己心里不好受,他立即收敛神色,低头说道:“将军宅心仁厚,自然不会欺负一个小姑娘,我这就替将军去叫茹娘。” 少年走了,段樾望着门板抬手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自言自语嘀咕道:“我是不是忒严厉了一点?” 随即,她又觉得,更严厉点才好。 元恒向来沉稳冷静,性子随和,不喜欢与人争,也不喜欢与人抢,偶尔让他受点憋屈,自己同自己闹点闷气,也是不错的。 且先让他委屈上一天,晚上给他甜头的时候,他才会觉得更甜。 段樾心里有了打算,便不拘泥纠结了。 等元恒带来茹娘,段樾也收拾妥当,两人一道离开了将军府。 元恒在书房里,心绪不宁的等到中午,段樾和茹娘没回来。 他又胆战心惊的等到天色将暮,段樾和茹娘依旧没回来。 元恒终于坐不住了。 书案上的毛笔字愈发凌乱不堪看,每一笔,都透着主人的烦躁与忐忑。 茹娘虽知道的不多,但也算是清楚他一丁点底细的人。 尽管茹娘离开之前,他已经警告过她,让她务必把嘴巴闭紧,可若是段樾真的察觉到了什么,只要从茹娘口中稍微套出来一两句,凭着段樾的聪明,他做的那些事,段樾最少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来。 若仅仅是段樾瞧上茹娘了,那对元恒来说,就更是糟糕了。 撇开他对段樾的心思不说,单茹娘的身份,也并非什么可怜悲情、无依无靠的孤女。 茹娘想要长久留在这边,要嫁什么人,第一关要过的,便是她父亲那关。 段樾有心收她,到时肯定要再打听一番茹娘的身世。即便是顺藤摸瓜,早晚也得摸到元恒的头上。 茹娘一直不走,元恒没管她,是想着他父亲那边的事情还未处理妥当,有她在手,那边应该更能尽心尽力一些。 可元恒哪里预料得到,段樾会突然变脸色,有事不找他,非要带一个茹娘出去! 少年的心思一时杂乱如麻,尽管,他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段樾,他也不敢让段樾知道。 段樾养他,是想把他养成一个端方温润的翩翩公子,不会想看他长成一个心狠手辣、满腹心计、双手沾满血腥的奸佞之人的。 再加上,他狠狠的辜负了段樾的殷诚信任。 元恒放下手中的毛笔,饱浓的墨水滴在宣纸上,晕染出一片漆黑。 他将这些写的乱七八糟,泄露他情绪的书法,放在火上烧掉,又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便急匆匆快步出了门。 离府的路上遇到常管家,被他叫住,“元恒小公子,你这着急忙慌的,是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