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见刘茹娘从船上下来,左弗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动,提着裙子飞奔着上前,还未等刘茹娘回应,便是一把将刘茹娘抱起,原地转了几个圈,大声道:“娘,我想死你啦!”
一群人的眼珠子掉地上了!
他们的知府大人表达思念的方式也太特殊了吧?
“讨债鬼,讨债鬼,快放娘下来,放娘下来!娘给你转晕了!”
“嘻嘻!”
左弗将刘茹娘放下来,凑过去便是在刘茹娘脸上“么”了一口,笑嘻嘻地道:“娘还是风姿依旧,看着跟十八似的!”
“讨债的东西!”
刘茹娘瞪了左弗一眼,努力地板着脸道:“大庭广众之下这般行事成何体统?!你还是一地知府,如此行事轻浮,让百姓作何感想?”
“娘,这都几年啦?!”
左弗撅嘴,“都第五个年头啦,我有五年没见您了!一时激动,百姓都会理解的啦!”
左弗伸手将刘茹娘一丝头发别到耳后,道:“娘,你白发又多了。”
“瞧你说的!”
刘茹娘道:“娘三十来岁才有的你,你如今都25了,娘还不要有白发啊?还像十八,都跟你爹学的,没正经。”
“知府大人与其母感情真好啊!”
薛耀明忍不住感叹,“到底还是闺女贴心,无论多大还是爱跟父母撒娇的。不像我家里那几个小子,越大越不亲厚了,一板一眼的,整得跟公堂似的。”
“要不怎么说女儿是爹娘的小棉袄呢?”
通判梁震笑着道:“这样看看……”
他努努嘴,“那小子还真膈应人的。”
“切!”
薛耀明学着左弗的口头禅,道:“老夫虽没证据,但我亦当过多年县官,审过多年的案子,老夫敢百分百肯定此子定有问题!”
“现在还不知其目的是什么呢。”
梁震道:“也不知是什么人给开的路引?连驿馆入住都能给他搞定,此人来头不小啊。”
“府尊能得罪的人无非就那一波波。”
薛耀明道:“乡绅以及其背后的势力。”
“作了这多年还不死心吗?”
梁震冷笑,“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当笑话看看也好啊。”
薛耀明打开折扇,扇了几下道:“弄不死的便咒死,这群人不一直这德行吗?”
听着两个二把手的议论,于山嘴角抽了抽,心里腹诽道:“说得好像以前你们不是这样似的……”
“母亲。”
正当刘茹娘拉着左弗上下打量时,左伯上前行礼,“儿子给母亲请安。”
“哦,是伯哥儿啊。”
刘茹娘笑着道:“你这孩子,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害母亲担心了好久啊!你可是咱们左家的独苗苗,可容不得闪失啊。”
左伯忙拱手,“让母亲费心,是伯儿不是。”
“算啦!你一直想见你阿姐,这心思老婆子也理解的。毕竟谁有了这样的姐姐都要按捺不住的嘛。”
“嘶!”
薛耀明倒吸一口凉气,低声道:“这夫人不俗啊!咱们大人像她娘啊!”
梁震摸着胡须点头,“听说靖国公是个莽汉子,能有今日必是有此贤内助所致啊。”
两个男人点着头,眼露羡慕。
刘茹娘虽五十五了,但因保养得宜,虽有些许白发可却比同龄人看小许多。而刘茹娘本就不是什么丑人,看左弗就知道了,基本是继承了她娘的容貌,只是“不幸”的又继承了父亲的体格……
老婆肤白貌美还有钱又厉害,这两个男人忽然很羡慕左大友,感觉左大友走了狗屎运,娶了这娘子,一下咸鱼翻身不说,后面就一直好运不断,旺夫啊!
左弗不知自己两个手下正在羡慕自己爹,她现在正在恶心着。
当然,她也不会摆在脸上。
想让人疯狂,有些代价是必须付出的。
她在青楼待了几日便回了衙门,只是对于左伯却是不管不问,但也没赶左伯走。这在左伯与其伙伴们看来,左弗算是默认了他弟弟的身份,只是也拉不下脸来亲近,就这么晾着。
左伯倒也不着急。在他看来,左弗这样的态度很正常。左弗是聪明人,冷静下来后便只剩了理智,她很清楚这件事的利弊。认下自己这个弟弟与他娘,左家没什么损失,顶多多养两个闲人,膈应一些。
可若是不认,呵呵,世人不会指责左弗却会指责她娘。以左弗跟她娘的感情,她能任由自己娘被人千夫所指吗?生不出儿子啊!这就是原罪!
所以,眼下,左弗态度冷淡是情理中的事。若是一下太热情了,他反倒要怀疑左弗用心了。像她这样骄傲的人,怎可能允许自己轻易低头?
当然,左弗这样他也无所谓。本就没多亲热,也不用装着很好的样子。只要她能说服她娘,给自己娘一个名分,他就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