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并未见到天玑夫人的踪影。不过好在天玑夫人也已是派了心腹侍者特意在此等候,只让他们尽快前往寝宫。
三人于是又来到寝殿,此时武益纳尚在昏睡,天玑夫人则是将其安顿好了之后,方才缓缓出了门。见得杜宇三人时,脸上的忧愁之色更是凝重。
仰阿莎此时迫不及待的将蛊王取出,并是奉上说道:
“姨母,蛊王在此,阿莎已是喂足了食虫。”
天玑夫人伸手接过,但觉其手感甚是沉重。不禁是又想起了毕摩来,不由潸然泪下。
仰阿莎见状,只当是姨母还不会驱使自己的蛊王,故而情急。于是,急忙是与她询问道:
“姨母,是否因这蛊王非姨母所养,因此驱使起来多有不便?”
天玑夫人轻轻拭去泪痕,并是摇头回道:
“此蛊王虽非吾之所养,但要驱使它倒也不难,姨母只是……只是想起毕摩她……”
杜宇听到此处,不禁是跪倒在地。天玑夫人见状,急忙将其搀扶起来。只听得杜宇甚是悲愤言道:
“君夫人,如今毕摩大人为武郎误杀,虽是无心之举,但毕竟亦是事实!本宫……愿替武郎代为受罚。实不相瞒,武郎他……他若不是因我之故,也不至于是受此罹难。因此,君夫人若是心中尚有不平,大可惩处于我,杜宇绝无半句怨言……”
天玑夫人赶紧将杜宇扶起,又哀叹一声:
“哎……武先生乃是身中蛊虫,神识不轻,不过是具傀儡罢了。他自己是一概不知的,况且此番毕摩就义,一切尽在其掌控之中,其意正是为了能够解救武先生!要说起此蛊,确是过于凶恶。若要短时间内得解,却是唯有两法,一是驱虫自噬,令受蛊者自亡。二是待其嗜杀饮血之后,再是慢慢寻找解救之法。毕摩所用便是此法,只不过,在此之前是以药物饮入,化入其血中,以除去武先生所中之蛊。然这一切皆是由毕摩自取,与武先生并无甚关系,因此公主不必过于介怀!”
杜宇听罢,不禁是声泪俱下,:
“杜宇自知,以君夫人之能,若要驱蛊而令其身死,乃是易如反掌。然君夫人与毕摩却并未如此行事,毕摩更是舍身取义,成全武郎性命这……!此等大恩,杜宇当真是受之有愧!”
天玑二人听得公主言辞竟是这般恳切,心中纵是果真有些怨念,如今也已是为之所化,因此亦是摆手黯然道:
“公主大可不必如此,武先生对我僰族本就施有大恩,即便是小君赴死,亦断不能行此不义之举。况且,此事亦是经由小君与毕摩商议乃定。还望公主能向武先生说明其中原委,好叫他亦是不必心存芥蒂……”
杜宇涕不成声,唯有点头答应,天玑夫人转身又对仰阿莎与墨翟说道:
“你们即刻前往天牢,一切已是安排妥当,自会有人接应尔等!……若无人接应,也万不可轻举妄动!只待那人到来方可行动!”
墨翟立即是抱拳躬身回道:
“自当谨记!”
天玑夫人亦是点了点头,并是继续嘱托道:
“若是一切顺利,今夜日达木基当可清醒,届时便可一切尽在掌握。你们事成之后,亦可直接回到驿馆暂避,小君自会派人送还蛊王,并送尔等出城!”
此时,却听仰阿莎从旁是心直口快,不禁问道:
“若是不顺,却又该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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