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翟回到驿站,将寻得出路之事是一五一十的告知于杜宇,杜宇听后却是低头不言,只一脸的愁容不展。
“公主身份尊贵,自狗洞而出,确实不妥。且容翟再去打探……”
杜宇闻言却是摆手道:
“不必,既已是只找到那一处所在,那便已是极好的了。本宫如今所担忧的,乃是那个你所遇之人——童铎戊。此人行事诡秘,于自己身世绝口不提。而此出口又来得蹊跷,只怕也是他早已安排下的密道。若是如此,多半与你们闹出人命的事情是无有干系的。若只一日之内,要想挖通此密道绝无可能!而以此人身手,若想要遁出城去,又何必如此麻烦?!”
墨翟当时倒也没有考虑那么许多,且对此人印象还是不错,故而不及细想。如今杜宇掷出此言,不禁是令他也产生了些许疑惑,于是回道:
“确实如此,不过翟见此人颇为刚正不阿,倒也不似奸诈之人。况且,翟以为,此人未必与我们所谋是会有何种冲突。”
杜宇听罢,亦是缓缓是点了点头:
“但愿是本宫想多了……只是今晚之事不容半分差池,待戌将军回来,再派人是去那一处所在暗中巡守,以备晚上撤走为用!……”
墨翟听罢,立即是抱拳领命回道:
“诺!”
此时,一旁的仰阿莎见他二人已是聊完了正事,便又是凑上前去,比肩戳了戳墨翟的胳膊,小声与他问道:
“唉!出去了许久,可见着外头如今是有什么好玩的?快说来听听?本姑娘如今憋在这里,可真是快要闷死了。”
仰阿莎本来也是心急如焚的,而现在又已得知六部讨伐僰族的事情已被天玑夫人压下,所以也就放下心来,素来闲不住的她当然也坐不住。
墨翟望了一眼杜宇,生怕她以为自己又要和仰阿莎瞎闹,便立即撇清言道:
“急……急都急死了,哪里还有甚工夫去关注别的?”
仰阿莎自讨了没趣,不禁是扭头嘟起小嘴,甚是轻蔑的讥道:
“且,没看就没看嘛,这般大声作甚?!”
很快,戌僰亦是前来回禀,只说王宫如今看起来十分安稳。而摩雅邪也已是回到了东城驿馆,不见有任何异动。
然而越是如此,杜宇却越发的担心。明明今晚便是要有大事发生,却如何会变得这般安静?恍如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
杜宇不敢马虎,且派了戌僰前往墨翟所探得的洞口是暗中守护,无论今晚是否从需要从那个地方遁走,终归也是要留条后路的。
戌僰领命而去,杜宇依靠门框,望向王宫放方向,心中暗暗祈祷:
“希望今晚一切顺利,可莫要再出什么岔子!武郎……”
……
再说武维义,他在刺杀摩雅邪失手之后,便被中下了蛊虫,迷住了其心智。致使他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竟是一剑误杀了毕摩。
然而,毕摩于临死前又曾是以自身饮了蛊药的鲜血替他驱灭了蛊虫,所以未过得多时,武维义便是于牢狱之中是渐渐清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编制牢笼的粗木。恍恍惚惚之中,武维义顺手往身旁模去,是想取来鱼肠,自然是摸了个空。
武维义咕噜猛一坐起,只觉顿是头疼欲裂,不禁抱头深深舒缓了几口。待其缓过劲来,这才慢慢想起自己在曲寨行刺摩雅邪被俘,然而往后的诸事却居然是一片空白。
武维义艰难起身,来到牢笼边,透过粗木的缝隙看到外面几名守卫,所穿衣物和乍部是截然不同,于是心下暗道:
“这究竟是在何处?此处牢笼所设甚是讲究!浑然不似曲寨的构建。”
武维义再往囚室外看去,只见亦尽是些雕砌的木石建筑。显而易见,如今自己所囚之境,绝非曲寨。
武维义左顾右盼,不禁是有些茫然。这时,又听到外面的守卫是用夜郎话语说道:
“此人当真好大的胆子,居然胆敢入宫行刺,莫莫不是嫌命太长?!”
“听说呀,僰人有一种蛊术,能够摄魂!我看这个人模样呐,多半是受了蛊术的影响才会如此胆大妄为!”
“呀!那这僰族胆子也是忒大!不过……外界盛传君夫人她……”
“嘘!你不要命了?竟在这里胡说八道!”
守卫说到这里,似是不敢再言,缄禁其口,闷不作声起来。
武维义由于隔开较远,听得亦是云里雾里。他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其实已是身处夜郎主城柯洛倮姆的王宫天牢之内。更不知道自己竟“意欲”行刺日达木基未遂,且是误杀了毕摩。
“不知摩雅邪将我关在此处,究竟是意欲何为?!”
武维义乃是百思不得其解,一经思索,却只搞得他是头痛不已。
……
杜宇等人好容易是熬到了天黑,便掐着时辰匆忙赶去王宫。
戌僰带人在外接应,而杜宇、墨翟和仰阿莎三人则是利用令牌入了宫。潜入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