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来。 “好!速速放下竹排子!” 武维义一声令下,只见城墙之上,众将士纷纷将原先便已准备妥当了的竹排给撂下城去,那些竹排遇水便浮在了水面之上。而且这竹排面积极大,每个竹排之上,足可站立二三十人,因此漂在洪水之中也是异常的平稳。 郫城的将士们纷纷从城墙下到竹排上,前排举盾,后排举戈从盾间突出,将士们士气高涨,皆是严阵以待。随后,武维义与紫娟各令一支队伍,兵分两路,逐个登上了这些些被洪水所分割开来的“孤岛”。 武维义每来到一处,便会命人高声喊话道: “诸位蜀国的将士们,大家都同为蜀国同胞!只要诸位弃置刀戈,束手就擒!公主素来心慈仁善,待战事平息,便会放大伙回去!决不食言!……” 眼下杜疆的蜀军原本便已是溃不成军,四面又皆被洪水所困,更是无心恋战。而且此前为了便于活命,这一路上是丢盔卸甲,手中的兵器更是随手就丢弃在了洪水里了。因此,如今这些蜀兵的手上是要盾无盾,要戈无戈,可谓是真成了刀俎鱼肉一般。 绝大多数的蜀兵听了武维义的这番喊话,发现自己竟是还存有活路,于是便纷纷都主动缴械投降,随后便被反手绑着,坐上竹筏给押回了城中。而也有极少数的蜀兵却是表现得异常凶横,明知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却依然在弹丸之地顽抗到底。 由此,虽然如今早已是大局已定,但武维义此时却依然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他如今所担心的,便是要尽快找出杜疆的所在。他知道,若不趁此机会将杜疆擒住,则蜀国之难就不会休止。苍天不负,经过一番细致搜找盘查,武维义果然在一处“孤岛”之上找到了杜疆: “武某见过王子殿下。” 只见那杜疆盘坐于一处石凳之上,低着头。虽是已经是一副蓬头垢面的模样,但是一如往常那样,浑身依旧是透着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场。听到是武维义的声音,却只是嗤笑了一声,头往后扭了一下,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对武维义是不理不睬。武维义见杜疆时至今日却是依旧如此的冥顽不灵,行礼起身后便是摇摇头,又继续与他说道: “王子殿下,武某曾经与殿下言道‘兵者乃天下最为凶煞之器’,用兵太过,害人害己。今日可正是应验了此言?王子本可高枕无忧的继承王爵,武某实不知殿下究竟是为了何种缘故,非要致自己的妹妹于死地?即便殿下您不是先王的亲生骨肉,但先王待殿下您也是如同视为己出一般。先王与公主皆是这般信任与你,你如此行事又岂不是让人心寒?!” 杜疆微微抬起头来,斜眼看了一眼武维义,只听他低沉着声线,发出了命令般的言语: “姓武的!带本王去见锦织公主,本王要与杜宇单独见上一面!” 武维义在一旁听了杜疆如此说,起先倒也有些震惊。却也是不敢怠慢,便使人将杜疆给带了下去。杜疆一路被侍卫给带上了竹排: “将我松开!我好歹如今也是蜀王!虽说败军之将无以言勇,但本王却也不能在此受了这等的屈辱!快给我解开!” 押着杜疆的左右侍卫听他这一顿呵斥,皆是有些犹豫,眼睛都不约而同的朝着武维义看去,都希望武维义来裁夺此事。武维义看着杜疆,心中暗想: “算了......千错万错,毕竟他也还是公主的同宗兄长。所谓刑不上大夫,如此对待王室之人,也的确颇为无礼。” 于是,武维义便对他二人使了个眼色,令其将杜疆身上的麻绳给尽数解去。只见杜疆刚被解了绑,便立即将手伸进了袖口。武维义侍卫左右看状皆是大惊失色,又向着他举起了长戈以示警惕。 杜疆朝着四周环顾了一圈,之后却只是嗤笑了一声,随后低着头,颇为从容的从袖口中取出了一个物件。众人朝他手中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圣火牙璋。只见他又很轻描淡写的将其抛给了武维义: “此乃蜀国兵符,见此物便如同见得本王。带上它,其他诸将见了便会听从你的安排。这些蜀中将士都是跟着本王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有些绝不是你用性命相逼就能威胁得住的。此番战败,皆是本王一人之过,与本王手下将士们并无干系,他们若在此地白白丢了性命确是不值。” 杜疆说完后,又怒目朝着武维义瞪了一眼,便转身过去立于排头,闭目凝神,不复言语。而武维义也不敢再与之对视,只是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此后,果然凭借着此物,蜀国各路残兵皆纷纷缴械投降,便不再有继续负隅顽抗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