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那人不悦。 “城主大人,我笑你啊。明明喜欢男人,为了恢复修为,却不得不跟女人双修。心里应该挺难受的吧?是不是也很想吐?” “闭嘴!”金袍青年脸色铁青,怒声呵斥。 “好,我闭嘴。” 秦佳年从自己耳朵上把那只一直晃动的珠子摘下来,扬手往地上一摔,“你都听到了?” … 夜色已深。 今天没有星月,天上堆积着密云,风很大。 城主府内空荡荡的毫无人气,落叶和尘埃被风扬得满天都是。 这里是中州西陲,多有风沙。往常每日都有仆人用水清扫地面,但现在仆人们都已经吓跑了。 偌大的城主府,黑漆漆的,像是一只潜伏在夜幕中的巨兽。 一只圆滚滚的小身影悄无声息行走在城主府的回廊之间。 小身影后面,跟着一个穿着黑斗篷的男人。 忽然间,一阵夜风扬起,斗篷翻飞,斗篷下的男人用力按住胸口,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 小短腿回头看了看,毛茸茸的脸上露出深沉莫测的表情。它并没有管身后的人,反而撒开脚丫子快速奔跑起来。 … 明珠坠落在地上,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那光芒充斥着明亮炽烈之气,金袍青年掌心的血气像是被阳光照耀的污雪,眨眼间被涤荡干净。 金袍青年吐出一口血来,被光芒中的剑气击中心脉,重重砸在玉塌上。 明珠光芒散尽,一个人持着剑站在原地,神情冰冷,目光锋锐如剑。 金袍青年脸色大变,“林溪?” 他怒瞪着秦佳年,“贱人,你居然跟外人早有勾结!” “林道长算什么外人?林道长是正儿八经的内人啊!”秦佳年麻溜地往林溪身后躲。 她被抓进水牢之前放下一句话做饵,林溪挂念楚陌,果然到水牢里寻她。秦佳年说服他将计就计,两人商量妥当,林溪分了一缕神识寄放在秦佳年身上。 果然,就看到了一场大戏。 虽然自打进了这小世界,日子过得如魔似幻,但秦佳年可从没忘记过自己的任务。 帮助楚狗子感化林溪,征服林溪,攻略林溪。 瞧瞧,果然看到隐情了吧。不是楚狗子要变坏,是这世界太坏啊。 林溪大侠浩气郎朗,明察秋毫,应该能体谅楚陌之前的逼不得已吧。 “哈哈哈哈——”金袍青年面色变幻几番,忽然高声大笑起来。 “好!很好!你以为我猜不到你们两个的图谋?林溪去水牢见你,虽然做得隐蔽,但这府里没有任何事能瞒住我的眼睛!”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用了分神之术,哈哈哈,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中州大名鼎鼎的林溪也成了我的血羊!” “滚滚滚!瞅你那损样,血什么羊?血狗还差不多。林道长,打他!”秦佳年守着林溪有恃无恐。 这可是天道的亲儿子,世界上所有的反派都加在一起也弄不死他。 “呵呵呵……”又是一道反派经典的笑声。 “若他本尊到场,我自然还有些忌惮。可他现在只是一道分神而已,而这里又是仙月神殿,布满了重重的机关和禁制。想出去?做梦吧!” 说完,他扬声叫道:“金光锁魂阵!” 这声命令,是对着旁边的侍女发下的。 话音落地,地面浮起一道刺眼的金色符阵,像是层层叠叠的金色莲花,交错着绽放着,金光璀璨,眨眼间将整个大殿笼罩起来。 符阵中流转着日月星辰,日升月沉星转,点点金光像是微雨一样细蒙蒙从半空洒落。 这特效这么牛叉,一看就是个大招啊。 秦佳年战战兢兢坐在符阵里,一动不敢动。 意料中的巨变并没产生,但林溪却喷了一口血出来,仿佛身上压了一座泰山似的,单膝跪地,以剑为杖,脸色苍白。 吓了秦佳年一大跳,“他大伯!这是怎么了?努力撑住啊!你侄子还在看着你呢。” 林溪被刺激得又吐了一口血来。 血魔老人站在法阵外哈哈大笑,面色狰狞,“这可是专门对付魂识的锁神阵,看你能撑到几时。” 秦佳年从林溪的反应也琢磨出不对劲了。 符阵最上方,日月之上的苍穹中,一黑一白两条阴阳鱼逆向旋转着,形成一个巨大的灵力旋涡。 林溪原来并不是泰山压顶,而是头顶那阴阳鱼想把他吸进去。 他现在只是一缕神识,这要是进去了可就完犊子了。 秦佳年急道:“我这边耳朵还有个珠子呢,你先进去躲一躲?” 林溪脸白如纸,身形已有些稳不住,勉强应了句,“不用管我,你先走。” “走?呵,今天谁也别想从这里出去。”金袍青年狞笑着,加大了法阵的灵力。 城主府,地宫某处,长廊幽暗。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穿着斗篷的行色匆匆的男人身上发出。 黑色斗篷从肩上滑落,露出里面的白色法袍,胸前沾染着斑斑点点的红色血痕,触目惊心。 幽暗的地底长廊每隔十丈就会有一盏壁灯,带来一小片虚幻的光明。 可黑暗和冰冷的潮气依然如影随形。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落水声滴滴答答,每一滴落下,都像是敲在心上。将人内心的恐惧和不安,一点点慢慢放大。 “汪!”他怀里的狗子发出担忧的叫声。 “没事。”白衣修士擦掉嘴角的血,摸了摸他的脑袋。“我没事。” 地底仙月神殿里,小榴芒快速戳着透明屏,上面一个绿色的小光点越来越近。 “佳年!撑住!狗子他们快来了!” 法阵里俨然已刮起了十级狂风,什么桌椅菜肴全都被无形的巨手捏成了渣渣。 秦佳年整个人已经飘在半空,她死死抱着林溪,用自己所有的法力把他的那缕神识锁在自己身上。 “我特么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