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修满眼的自信。
张居正没吭声。
这一点,他打心里佩服,儿子比老子牛逼啊!潞王曾经是多么顽劣的一个孩子,可现在竟成儿子的跟屁虫。
“爹今晚来,就为了肖家村一事吗?”
“这件事,只要肖守备不反对,村民不反对,你尽管折腾去,爹我不管,但有两点:一,不许欺民;二,不能做违法的事。”
张静修拍着胸膛,信誓旦旦地保证:“请爹放一万个心!不仅不欺民不违法,而且绝对利国利民,不信爹等着瞧。”
“爹来是想告诉你一声,湖广巡抚王之垣已经将何心隐放了,武昌城的学生暴乱暂时得到控制。这件事的处理,爹承认是受到你的影响,低估了何心隐的能量。”
张居正说这番话时语气平缓,看来是真的服气了。
张静修趁机建言道:“爹秉持一国之政,是做大事的人,区区一个何心隐,连湖广巡抚都能随便捏拿他,爹何必放在心上?不管也罢。至于私立书院的改革,爹按照孩儿的建议去做就成。孩儿认为,爹现在重点应该放在清丈全国田地和一条鞭法上。哦,还有考成法,切不可松弛,这是所有改革的有力保障啊!”
张居正点点头,又一次感到震惊,想不到儿子竟有如此见地,不过他逐渐习惯,忽然道:“你见过三壶兄的女儿了?”
张静修尴尬地挤出几分笑容:“爹告诉李叔说孩儿嫌弃他的闺女太肥?”
“爹与你李叔是铁哥儿们,当然得实话实说。”
“孩儿是见过兰泽姑娘。”张静修坦诚,继而补充道,“她比孩儿想象中的要出色。”
张居正眼睛一亮:“那你何不答应定下这门亲事?”
张静修将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认真地道:“爹,这件事请你别管,孩儿自会处理。相信李兰泽也不希望他爹参与进来,毕竟一旦参与,大家会以为这是政治联姻。孩儿不希望自己的爱情夹杂着政治因素和你们上一辈的情感。”
“好吧,你固执起来,比爹更可怕。”张居正站起身,“你高兴就好,开发肖家村,有困难有需要请说话。”
说完,拂袖而去。
张静修脸上浮现出幸福、美满、灿烂的笑容,心里忍不住感慨一声:爹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呀!
以致于他这次忘记大声呼喊方岳送送“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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