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二愣子,咋连我的话都不听?还特么站着一动不动!” 见石大大还在犹犹豫豫,李承鹏上去就是一脚,直接将石大大踢倒跪地。 头儿今天一定是吃错药了!石大大憋屈地想着,虽然心中存有无数个疑问,但他不敢反抗,不敢多说什么,因为头儿全程黑着脸,他只得乖乖地朝着张静修跪好。 “还有你们!” 李承鹏又冲余下的锦衣卫呵斥道。 百户长都跪了,其他锦衣卫自然没得选,哗啦啦地在石大大后面跪了一大片。 张静修依然是那招牌似的笑容。 “哎呀,李大人,你这太客气了,我还是个孩子呢,受不起,受不起啊,快让他们起来,都起来吧。” 李承鹏连忙陪笑道:“应该的,应该的,这帮兔崽子,就喜欢惹是生非,要不,你拿鞭子抽他们一顿?” “这,不好吧?” 张静修话音刚一落,朱翊镠立马儿接道:“有什么不好?就该抽他们一顿,你不抽,我来。” 全场顿时为之一静。 尤其是跪着的锦衣卫,不约而同地想着,头儿今天忒不正常,这小鬼看样子也是疯了吧?凭什么抽我们?你骂人打人最后还有理了是不是?哦,对了,你脑子进水了进水了…… 李承鹏望着张静修,似乎在等他的回复。 张静修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微微一笑,抬手道:“李大人,先让人将他们松绑了。” 李承鹏点头道是,一丝犹豫都没有,立马儿冲锦衣卫喝道:“听到没有?还不给他们松绑?” 后头两名锦衣卫,也就是距离朱翊镠和张鲸最近的两名锦衣卫立即起身,正准备动手解开绳索。 张静修忽然开口轻轻地道:“让石百户长去吧。” “对对对!” 朱翊镠又连忙附和道:“就要百户长亲自来解。”暗自忖道,老张啊老张,你咋越来越牛逼了呢?现在连本王心里想什么都知道! 石大大直想破口大骂,一个个都想得挺美!怎么不去死啊?还让本官亲自来解? 然而,他这想法稍纵即逝。 只听李承鹏喝道:“石大大,没听见吗?还不起来?” 石大大像吃了一只苍蝇,而且不是吞进肚里,犹如卡在喉咙里想吐又吐不出来的那种感觉:平常那么护着自己人的头头儿,今天怎么处处护着外人呢? 太疯狂!想不明白啊! 但头儿有令,石大大不敢不听,磨磨蹭蹭地起来,极其地心不甘情不愿,走到朱翊镠和张鲸身边。 先是解开张鲸,毕竟人家年纪大,然后才解开朱翊镠。 可刚一解开,朱翊镠猛地一脚踢过来了,踢的还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他的裤裆下。 朱翊镠这家伙,看来是深谙“打架踢人蛋,胜利一大半”的精髓! 石大大猝不及防,冷汗一冒,痛得呲牙咧嘴,火气更是一冒,正欲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扇过去。 “放肆!” “放肆!” “住手!” 没想到,三道声音同时传进他的耳朵,两个“放肆”是张静修和张鲸所发,一个“住手”是李承鹏所发。 扬起的巴掌,停在半空中,终究没有落下。两个“放肆”,石大大可以不管,但一个“住手”,他不得不听。 只是,今天到底怎么了? 正百思不得其解,感觉大变天儿了,神情就这么一恍惚,“啪”的一声,石大大耳朵里嗡嗡作响,竟然反过来还挨了朱翊镠一个耳光,伴随着那极其讨厌的三个字:“狗东西!” 气死个人! 朱翊镠扇完骂完,趾高气扬地走到张静修身边,附在他耳边小声赞道:“老张,还是你牛逼!” 张静修同样附在朱翊镠耳边小声道:“老张可是一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人,说好了会让小猪同学打他们脸的,岂会说话不算数,是不是?” “可就打了一个啊!”朱翊镠一副很不满足的样儿。 “那你接着打啊,地上不是跪一大片等着吗?” “这样,一会儿不会暴露身份吧?” 张静修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递过去一个耐人寻味的眼色:“有我老张在,不用你的身份,你现在就是脑子进水的小猪同学。” “可是,娘亲说了不可扰民的。”朱翊镠又嘀咕了一句。 “这里没有一个民,大小都是官儿。即便不入流,也算是吃着皇粮的官儿。” 朱翊镠眸子里精光一闪,光芒四射,这一刻,他感到无比的佩服张静修,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只好竖起大拇指,以表心中敬意。 张静修笑着催道:“想去就赶紧啊,别浪费时间!本少爷正事儿还没办妥呢。” “但得先吃点东西,不然一会儿没力气,打得不过瘾。”朱翊镠其实早就饿得不行,只是见张静修风风光光的来,又为他大大出了一口气,所以一时高兴激动竟给忘了,这会儿想着要去扇人,才想起来肚子很饿。 张静修摇头道:“想吃东西,找他们要啊!怎么啥都需要手把手地教你呢?” 我日!被鄙视了…… 不过,朱翊镠这会儿可不气恼。所以尽管被鄙视,仍笑着连连点头道:“老张说得有理,有理!” “蕲州的牛肉粉堪称一绝,可尝尝。” “好!”朱翊镠美滋滋的,抬头吆喝道:“我饿了,要吃东西,先来两碗牛肉粉。” 李承鹏立即接道:“是。” 然后直接吩咐石大大:“去,赶紧找人做两碗正宗的蕲州牛肉粉,再加两个荷包蛋。” 石大大微微一滞,主要是愤愤不平,实在是想不明白。 这两熊孩子如此张狂,简直目中无人,而且刚才还那样虐待、辱骂自己,干的叫什么事儿?可今天头儿,为嘛不给自己人做主,处处维护他们呢? “赶紧的!”李承鹏沉声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