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大当然没有动,而是一头黑线地盯着张静修。 关键是这突如其来的,让他感到莫名其妙。 张静修冲董嗣成一摆手。 董嗣成走到石大大跟前,不冷不热地道:“鞭子给我。” “你是谁?” “鞭子给我。”董嗣成还是那句话。 “凭什么?” 董嗣成瞥了一眼张静修,确认过眼神后,忽然伸手一探,轻松麻利地将鞭子夺了过来。 石大大气得鼻子冒烟儿,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喝道:“竟敢来这儿撒野?”一摆手,“给我上,抓起来。” 管你是不是侍郎大人的儿子! 这里是蕲州城,而且还是蕲州卫的驻地。 十几名锦衣卫一哄而上,将董嗣成团团包围起来。 朱翊镠见过董嗣成的厉害,看到这一幕,不禁想笑,你们这帮兔崽子,这下可要受苦喽! 老张没骗人,原来真有好戏看哈! 张静修不慌不忙地道:“怎么?这是要动手的节奏吗?以多欺少?小成啊,你能搞定不?” “一、二、三、四……”董嗣成开始数着数,“十三、十四、十五,嗯,十五个,应该没问题。” “那还等什么?” 张静修话音一落,只见董嗣成飞起一脚,“噢喔”的一声,左脚踢倒一个,右脚踹翻一个,手脚并施,龙腾虎跃。 每一拳都到肉,每一脚都不落空。瞬间将十五名锦衣卫干趴在地,稀里哗啦鬼哭狼嚎一片。 然后,董嗣成一个人渊渟岳峙般,傲睨自若地站在厅堂中间。 这架势,精武门踢馆的陈真啊! 张静修眼睛亮了。 这还真是第一次见董嗣成一个人干趴十几个。 关键蕲州卫或许嚣张惯了,平时找不到对手,也没参加训练,大部分都长着一身肥肉,不堪一击。 朝廷养着这样一帮人,简直就是浪费粮食钱财,若真有哪个藩王郡王造反,还能指望上他们? 藩王制和锦衣卫制,发展到这个时候,无疑都成为大明的蠹虫!不断侵蚀并腐朽着大明江山。 若想大明坚挺地走下去,这些个制度必须得改。 张静修心下暗自掂量着。 见董嗣成牛逼大发,朱翊镠和张鲸欢喜无比,感觉有人为他们出气了。 朱翊镠更是兴奋地高声呐喊,若非被绑着不能动,肯定要跳起来振臂欢呼:“小成威武!小成牛逼!” 欢呼完,他这家伙还不嫌事儿大的怂恿道:“小成,接着揍啊,停下来作甚?把他们一个个揍成猪头。” 石大大都看傻眼了,本来他就懵逼。 张静修一上来不问三七二十一开始发问,偏偏问的还都在点子上;随即又命人夺鞭子,夺完鞭子竟敢先行动手…… 我日!简直不把蕲州卫放在眼里。 不就是一侍郎大人的儿子吗?老子怕个屌? 欺负人都欺到家里来了,这口气谁他娘的能忍?大爷们儿活的不就是一口气?打不赢也要打。 石大大怒气冲天,此刻根本不管什么侍郎不侍郎,大喝一声:“没死就都给我起来!” 有的锦衣卫能挣扎站起来,有的仍躺在地上呻吟,实在是痛得站不起来。 董嗣成打架,就是他娘的狠! 看他外貌体型,绝对看不出来,好像天生擅长搏击一样。也不知当初他为家里带来多大的灾难,逼得他决心弃武从文,不然一个武状元绝对手到擒来啊! 以石大大为首,锦衣卫第二次将董嗣成包围起来。 只是,这次除了愤怒之外,还有害怕,尤其是刚才领教过厉害的锦衣卫,都硬着头皮,眼前这人不好对付啊! “上!” 石大大振臂一呼,率先扑向董嗣成。 “好好好……” 朱翊镠欢呼,这家伙,巴不得有好戏看,就想看看董嗣成一个人到底能打多少个。 原来他还老想着自己身边的四名锦衣卫可以挑战他,虽然京城里的锦衣卫看上去比这里的锦衣卫牛逼多了,但肯定四个也不是董嗣成的对手,以后本王身边还得多添几个人啊。 朱翊镠还以为一场好戏看,本来箭都已经离弦射出去了。 不料就在这时,只听外头有人一声呵斥:“都给我住手!” 人未至,声先到。 石大大一怔,脸色陡然一变,立即罢手。其他锦衣卫更不用说了,乖乖地往两边儿站。 瞬间,一个个都像被阉了的鹌鹑。 只见一位身材魁伟的大汉阔步而进,衣着如蟒似的飞鱼服,神采奕奕威严赫赫,正是蕲州卫指挥使李承鹏。 “大人!” “大人!” “……” 石大大和手下锦衣卫纷纷点头,一个个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本能地想往后躲,刚才还威风八面的石百户长也是一样。 看来,这个李指挥使还是很有威望的。 李承鹏脸色阴沉,冲石大大斥道:“尽给我惹祸添乱,现在没时间搭理,一会儿看不收拾你们。” 石大大一怔,神马情况?头上虽然看起来总是凶巴巴的,可一向护着我们啊,不然我们哪能在蕲州城混得如鱼得水?怎么今天来了不问青红皂白就发火? 明明是他们先动手的啊! 而且这里是阅马场,我们的地盘! 若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这要是传出去,蕲州城的人不得笑死?以后锦衣卫还怎么混? 石大大愤愤不平,怨气横生。 然而,这还仅仅只是怨气、不平之气,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他惊掉下巴,心都快蹦出来了。 只见李承鹏冲张静修一拂袖,恭敬地鞠了一躬,像是下级见了上级那样,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诚惶诚恐地道:“不知张公子大驾光临蕲州城,李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张静修一摆手,风轻云淡地道:“李大人不必客气,好说,好说!” 石大大快要疯了,这孩子不过是侍郎大人的儿子嘛,头儿你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