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天正暖和些,二伯母等人都走了,才进了华徵的屋子,打算询问一番,问她是不是要吃了这苦莲往肚子里吞。
外头的小丫鬟,穿着绣着荷花的衣裙,头上簪着碧绿的钗环,模样还算机灵可人,从边上端着糕点走过,二伯母身边的大丫鬟唤了一声,叫人给留下了,左右瞧了几眼,说道:“你便是华徵屋里的青儿?”
“正是,问二夫人安。”
青儿微微蹲下身子,作揖行礼。
二伯母瞧着丫鬟做派正正经经,心里头也喜欢,送了些简单的首饰,便询问道:“华徵可是在房间里休息,她撂下外头一干人等是何意?”
院子里让人把手的牢固,旁人若是进了这院子,还需得禀报才是,二伯母自是放心在院子里交谈,更何况青儿这等安分守己的人,断断不敢胡言乱语。
“小姐未说,但是二夫人只管安心,应付外面的人了事,就算了。”
二伯母一听,急了。
华徵这小丫头,这不是让她担心不是?
难不成等火烧的旺起来,不得惹火上身?
青儿瞧着二伯母一副大事不好的模样,安慰道:“二夫人,小姐是个极有分寸的人,不会出岔子的。”
好说歹说,又安慰了一番,才见二伯母的脸色好了些,身边的丫鬟搀着二伯母回了自己的院子里,青儿进了房门,就瞧见自家小姐拿着毛笔在桌旁写着字,仔仔细细一瞧,竟是封未写完的信,上面还有着“景行亲启”几个字。
青儿偷偷抿嘴笑了笑,把糕点放在桌旁,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候着。
“你出去可是看见二伯母了?”
华徵把笔墨放在一旁晾干,起身走了几步,坐在了靠近梳妆台的地方,瞧着镜子里的人,虽说美艳,可单单这眉眼里的神色却让人丝毫不懂。
“小姐猜的真准,二夫人心疼小姐,这如今季家让人给盯上了,时不时的总会有热闹过来的。”
“我想着楚家的事,也并未想过他们能找到这来。”
季华徵叹了一口气,便是脸色也不大好,吩咐着青儿把首饰插环一并卸了,早早的睡下了,临睡前让青儿把桌子上的信送出去。
第二日天一蒙蒙亮,秦景行收到卫津送来的信,焦急万分,他旁的一丁点都未嘱咐华徵,现下来了信件,怎么叫他不慌乱?
信件上提起楚家之事,秦景行也是头痛,如今得知华徵近日担忧,送了封回信,派了几人便过去。
秦景行在心中写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诸如此云云,等华徵收到信封,笑的差点岔了气,就单单这些话,她听得耳朵都要腻了,不过心里还是欢喜的狠,毕竟两人许久未见,她忙着鸭货的生意,而景行也是有大志向的人。
说到这,华徵心中苦闷,谈个恋爱都见不着人影,异地恋啊,可实在是熬人。
青儿看着自家小姐一会儿笑,一会儿忧愁,一会儿低沉,变脸速度之快,实在是罕见,也只有京城那位,才能让小姐如此了,便偷偷掩着嘴笑了笑,不巧,正好被抬起头的华徵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