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徵颤了颤眼睑,等了半天没等到秦楠的声音,身后也安静地出奇。她靠在室内的一个大柱子后,身上实在是疼得厉害,又饿又累,也懒得管门口了,谁爱进谁进。
门口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秦修远披着一件锦纹披风,苍白着脸,走了进去。昨日刚入夜便没有再吐血了,原来这三天竟是把体内的余毒都吐了出来,再休息了一夜,现在已无大碍了,只是身子仍虚弱得很。
今早一睁开眼,床前便围着一群黑眼圈极重的人,却独独不见华徵。秦修远知道自己当日吃了药丸便吐了血,担心急性子的人会对华徵不利,便质问华徵的去处。
众人面面相觑,倒是秦楠突然跪下领罚,交代了他昨日对华徵动手的罪行,还不等秦修远责罚,便自觉地告退去了邢室。
秦修远缓缓走到华徵面前,看着华徵嘴角还有些淡淡的血迹,身上衣服也有些褶皱,似乎可以暴脾气的秦楠动怒的样子,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一个熟悉带着沙哑的男声响起:“华徵?”
华徵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秦修远蹲在面前,好看的眉眼带着丝丝笑意。看来系统还是靠谱的,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背疼得厉害,华徵皱了皱眉。
“你别动,我都听秦楠说了。”秦修远按着她,有些歉意道:“秦楠这孩子从小就跟在我身边,对我的事激动了些。我已经罚他去刑室了,若你想出气,待他出来了,再交给你处罚。”
“哼!你的好下属!”华徵反手揉着背,靠着身后的柱子慢慢站起来,问道:“我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么?”
秦修远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当她走出静室的大门时,发现外面跪了一大片人。秦护和秦楠首当其冲,后面依次排开。华徵心里冷哼一声,当初秦修远吐血时,他们可都是把她当敌人的,现在秦修远毒解了,跪一跪就完事了么,呵,可笑!
跪着的侍卫们一看到华徵恩人,立马诚恳地大声开口道歉:“季姑娘!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让你受苦了,请责罚!”
华徵抬手挡了挡刺眼的日光,眯着眼看着地上的人。慢条斯理地走过去,来到秦楠身边,随意地踢了踢他的小腿,打趣道:“哟,这不是我们楠侍卫么,怎么跪在这里呀?难道是晒太阳么,这日头确实挺大的。”
秦楠羞得无地自容,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道:“季姑娘!恩人!昨日是我鲁莽了,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别和我这种小人一般见识了。”
“这儿风怎么这么大呢。”华徵装作掏掏耳朵的样子,对秦楠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清呢?”
“我说从今以后季姑娘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向西看一眼。季姑娘让我上刀山,我绝不敢下油锅。”秦楠立马狗腿地表忠心。
华徵眼珠一转,认真地问他:“我让你杀了你家公子呢?”
“不可能!”秦楠立马挺直背脊,似乎碰到了背后的伤,龇牙咧嘴道:“公子第一,季姑娘第二。”
撇撇嘴,华徵继续踱步,站在卫津身后,阴恻恻道:“是你让人把我绑起来扔进去的?”
卫津严肃的脸上难得出现了红色,刻板道:“是卫某不分青红皂白让姑娘受了苦,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咳,咳。”身后传来咳嗽声,华徵转头便看到秦修远扶在门框上,埋着头咳嗽。埋怨了几句,又想起他提前毒发也是因为自己,便自觉掺着他回了卧室修养,不管院子里的侍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