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书禁了吧,咱们地面儿,不能在传播这样的东西了。”姚千蔓态度坚定,“要做就做绝了,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姚家军女子当政,这种针对性太强的东西,绝对不能流通。
“那行。”姚千枝便点头。
两人有商有量,把事情给定了。
目光一直在两姐妹中间打转儿,晃的脖子都疼的云止,“姚提督,活埋书生,焚烧书籍,这个……不太好说出口吧。”
名声太不好听了!
哪怕姚家军不太重视这些吧,好歹不能毫不顾忌,多少慎着点儿啊!
别真的顶风臭出四十里!
“有什么说不出口的,我觉得挺痛快,名声?呵呵……”姚千枝瞧他一眼,嗤笑道:“我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个?”
“……”云止一言难尽。
霍锦城就补充,“主公,缓之没别的意思,就是怕读书人们生嫌,到时候,咱们招揽不来名士人才!”
“对对对。”云止赶紧点头。
姚千枝就撇撇嘴,“这四州地界,咱们能招揽的读书人,早就已经招揽来了。剩下那些全是政见不合的,谁在乎他们?受得住就留,受不住就滚,走了我到省粮食了!”
“崇明学堂里三年出一批,我不缺基层人才,名士嘛,央儿已经劝得大冲真人,他给旧日学生写信了。”到时候,有孟大儒的面子,总能请来三、五个吧。
顶尖名士不用多,这就够用了!
基层自个儿培养,中层慢慢历练,如今不过四个州而已,姚家军还能自给自足。
不过,碍着某些天下皆知的原因,崇明学堂的男女比例是三、七开。这些年培养出的学生们同样如此,下放基层,到村乡镇县那等地方……确实得承认,女学生的处境挺艰难,不如男学生方便,容易让百姓们接受。
但是,自盘古开天劈地,女性受过的磨难实在太多,天性韧性强,最后能历练出来的,竟比男学生还要多点儿……
她们在基层磨练,从乡村镇出来,一步步的往上爬……到最后,文臣武将立林朝堂,地方中央的……这个男女比例真的就……
怎么说呢,算是自作孽了吧!
一语定音,此事算是著定,姚千枝下令招来姚家军众高层,并邀请大冲真人旁听,她们开始修定新法。
逐条逐律,俱都仔细斟酌,没有半点松懈。
立法是件很困难的事,有时候,便是其中最不起眼儿的一条里,都得二、三十人争辩几天,一个字一个字琢磨,丝毫不敢怠慢。
不过月余,但凡参加立法的都熬脱相了,一宿一宿睡不着觉,大把大把掉头发,神情飘渺,步履凌乱,个个看着都跟要‘飞升’似的。
忙的连饭都顾不上用,一群人——包括大冲真人和孟央在内,都彻底魔怔了,好在苦刺的到来‘解救’了她们……
“人都抓住了,交差审完……钉子已经拔的差不多了,不过咱们终归有些打草惊蛇,跑了大半。我只给你送过来九十三人。”苦刺匆匆赶到晋江城,说了这样一番话。
“辛苦了。”姚千枝接过她递上来的名单,仔细看着,口中问道:“他们应该往咱们军里按钉子了吧?找着几个?审过没?能连根拔起吗?”
“军里人不多,咱们查的严。到是文官那边有不少,钉子都是学问人,全让我抓了。不过,有几个领头的嘴挺硬,我给扣下了,准备仔细审审,就没送过来,说不定有用呢。”苦刺回答。
姚千枝沉吟半刻,便应了她,“那行,你留着吧,这些人也够使了。”
将将小一百呢!
“遵命。”苦刺恭身应下,交差完毕,她就告辞准备离开,谁知姚千枝一把拦住了她,“先别走,留这儿看场热闹吧,人都是你送过来的,怎么都得看着他们平平安安‘走’了,才好放心嘛!”
“走?往哪走?十八层地狱吗?”听姚千枝如此调侃,苦刺那么沉默的性格,都忍不住想笑。
姚千枝就拍拍她肩膀,“你送来的,你送‘走’,不拘哪里,算是有始有终。”
“是。”苦刺笑容微敛,郑重应诺。
她的出身——半胡。还是土匪窝里‘那样’出来的,知晓她底细的不在少数,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她亦不觉得怎样,毕竟,姚家军高层里,跟她来历相同的人确实挺多。
然而,自女四书兴起,她的日子就不大好过了。毕竟,像孙、陆两人所言,什么‘不守妇道、□□该死’之类的,打击面全能冲着她来。
那一条一条的,几乎全是给她‘量身打造’的!
全能按她身上。
按照那书里的话说,但凡她有点脸儿,就根本不该活,早应该脖子拴石头,自己沉塘了!
当然,苦刺是武官,堂堂四品提督,到她面前说三道四,到没谁傻的‘自寻死路’,但偶尔支言片语,指指点点,尤其是景郎那厮,前段日子五月初五过节的时候儿,还自个儿亲笔抄了‘女四书’全套送给她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