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瞪圆牛眼,“白姑,咱们入胡军,进先锋营啊?”
“那不是当炮灰?”
“攻打加庸关……疯了吧?”
他们围住白珍,嚷嚷着开口。
“都喊什么?闭嘴,听我说。”白珍高挑长眉,一米五八的矮个头儿被数个超过两米的肌肉壮汉围拢着,打眼一看,画面还挺搞笑,像狗熊围攻小鸡崽儿似的,不过,这‘小鸡崽’太是凶,横的‘狗熊’们一句话不敢说,让闭嘴就闭嘴。
“那,那白姑,您……”胡仕还是不大甘心,嚅嚅想问,被白珍一个眼神扫过去,瞬间失声,“放心,你们都是我带出来的,哪会狠心让你们送死,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啊。”看着他们惊恐不解的模样,白珍突然笑了,放缓声调。
“咱们已经进了赫里尔,做为新投靠的附依,挑炮灰挑中咱们是很正常的,躲没得躲。除非是跑,然而,要想跑早就跑了,咱们选择留下,不就是为了建功立业,出人头地吗?”她温声,徐徐劝导。
胡仕:不,我留下是因为军令,是因为你不肯走~~~
你要肯走,我们早跑啦!!
白珍:……
无视胡仕,见余者胡儿被她说的两眼放光,退意骤减,她就笑言,“叱阿利已经在选兵了,咱们既不能逃,避也避不过,到不如迎难而上,求个先机。”
“我手里还有两对大珠,寻个机会献给部落贵人,给咱们挑个好活计,不拘是伙头兵还是战马营,做饭喂马的,没太大危险。”
“白姑,你也要去啊?”听她一口一个‘咱们’,胡仕头皮发麻。
白珍就笑,“当然了。”要立就立头功,要抢就抢大业,否则,她做甚冒着性命危险留下?
装做没看见胡仕瞬间僵硬苦涩的脸,她抬头看着帐篷壁上挂着的狰狞狼头雕饰,徐徐吐出口气。
不知逆子他们如何了?是否已赶至加庸关,大姑娘那儿得没得着消息,做出先手准备?
——
加庸关西门。
被白珍惦记着的胡逆一行,刚刚跟蓝康的商队分开。
“先回旺城。”干瘦憔悴,衣衫褴褛,泥滚过似的胡逆扯着缰绳,干哑着嗓子对身边兄弟喊。
“千总,咱奔了小一个月了,歇歇吧,兄弟们受不了了,大宋胳膊都快烂没了。”策马上前,有人指着一众‘残兵败将’们说。
从阿瓦部往加庸关奔,他们这一行人刚开始的时候特别顺利,根本没遇险拦。随着经验丰富的蓝康商队游走草原,跑路跑的像郊游般,不过,越临近加庸关,局势越危险……大队胡人漏夜巡查,不拘是商队、是游勇、但凡队伍里有晋人,那是举枪就杀,不灭了种不算完。
有好几次,他们被巡查胡兵们堵住,浴血奋战才得逃脱……不说商队伤亡如何,反正,胡逆手下这一小队,如今不过剩下聊聊十几人。
还多数有伤。
“不能歇。”胡逆满脸风霜,嘴唇干咧,捂着还在渗血的胸口,他强撑着下令,“四人换班搭着大宋,咱们歇马不歇人,速速赶回旺城。”
“千总,咱们都到加庸关了,让边军派人通知提督大人不行吗?何必让兄弟们用命送信。”那人虎目含泪。
他们这侥幸的十来个‘残败’,大半带伤,尤其是胡宋,半个胳膊都让胡人砍没了,草原缺衣少药,只能烧红了木柴硬烫止血,如今伤口化脓,高热不退。这般伤情,找最好的大夫好生养着都未必能保下命,在昼夜赶路,就是让他死啊!
“我观胡人举动异常,加庸关外巡查太过森严,我恐怕咱们回来的太晚,来不及了!”胡逆咬牙,“加庸关危险,咱们留在这儿,一旦破关,想跑都跑不了。”
“到不如快马加鞭赶回旺城,给大姑娘示警,免得被打个措手不及!!”
“加庸关会被破……不能吧?”
胡儿们纷纷抬头,不敢置信。
“咱们得的信儿太少了,只知道叱阿利勾结加庸关高层,连是哪个都不知道?蓝康不过区区一介商人,姜企会不会信他都未可说……反正,咱们留不得。”胡逆坚定,“走,片刻不能留。”
他是长官,态度这么坚决,说的还未必没道理。余下胡儿们无奈,只得妥协领命,将胡宋绑在马背上,一路轻骑,赶奔旺城。
胡逆这边带人走了,就如他所言。蓝康那边儿的‘加庸关之旅’,确实非常不顺利。
加庸关——统称一关,实则拥天险七道,占地百余里,前六险俱是驻军,十万大军尽归在此,后一险则是庸城,乃边关百姓和军中高层家眷所居。
蓝康赶到关墙,递上信折户籍,让驻军拿吊蓝将商队众人吊上来——从第一关到第七关,关关求见姜企,关关见不着人……
实在是,心里捏着那大秘密,还不知道被勾结的是谁?嘴里肯定不敢明说,他一个商人,空口白牙要见姜大将军,哪个会让他见?
在是充州大商,腰里有银。姜企往日是挺稀罕这样人儿,然,近来胡人频频攻城,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