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柔是下午三点半的火车, 约摸晚上六点抵达琴市。
她没有跟着队员们的大巴车,一来不是运动员, 而且除了天中的以外也不认识, 跟着大家一起回去, 挺尴尬的。
蒋柔看完比赛,早早地坐公交赶往火车站。她个子高,打扮也成熟, 并不太像高中生, 一路上顺顺利利进站检票。
这趟列车是从南方某省会开往琴市的,途径很多大城市, 终点站是琴市, W市是倒数第三站, 旅客下的差不多, 整节车厢空空荡荡。
蒋海国把大部分行李都带走了,蒋柔只背了一个海军蓝的双肩包,按照票根找到位置。
火车很快开起来。
蒋柔将纱帘往中间拉了拉, 挡住过分耀眼的光, 火车晃荡晃荡,只有几缕微光撒了进来,打在对面深蓝色的硬座上,椅背的白色布罩微微泛黄。
小桌板很干净。
她从包包里掏出卷子,放在桌上, 开始写。
几天沉浸在比赛中, 她的大脑还是处于兴奋状态, 勉强才能集中注意力。
正写得认真时,桌面咚的一声,一瓶冰镇脉动落在她胳膊肘旁边。
蒋柔盯了半秒,还没反应过来,慢慢抬起头。
嘴唇擦过温热细腻的肌肤。
蒋柔猛的一缩脖颈,掀起眼皮,看见陆湛俯下身,脸颊就停在她的侧面,眼尾微微勾起,透着一股得逞后的坏。
“知道主动亲你男人了?”他骨节敲敲桌子,戏谑道。
蒋柔看见他是惊诧无比,也没计较他的话,“陆湛?你怎么会在这儿。”
“奉岳父之命,来陪你啊。”陆湛一屁股坐到她身侧,又往里挤了挤。
“啊?”
陆湛说:“不是我说你啊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坐火车很危险?”
蒋柔看了看空空荡荡的车厢,说:“哪里危险了?”
陆湛掐了掐她的脸:“反正就很危险,火车站人来人往的,你又那么可爱,说不定就有人把你拐了卖到大山里呢,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知道吗?”
陆湛玩笑的口吻,神色却透出几分认真。
其实不是蒋海国让他来的,他只是刚好听见了蒋海国和高天远的对话,后来没看到蒋柔过来上大巴,就赶紧打给蒋海国,详细地问了车次。
还好人不多,他顺利抢到了票。
蒋柔听见他说“可爱”,脸红了红,说:“我才没有那么笨。”
陆湛轻轻地笑。
上都上来了,蒋柔也不好把他赶下去,她拧开笔帽,继续学习。
陆湛从来没坐过火车,更没坐过这种便宜的硬座,看什么都是新奇的,翘起二郎腿,嘴里吹着口哨打量一圈。
他环顾完,见她居然还在认真地刷题,撇了撇嘴,双腿岔开,身体前倾,认真地望着她。
每次都是在比赛间隙偶尔瞥她一眼,看到摸不到,实在让人心痒痒的。陆湛伸手扒拉着日程,锦标赛就在下个月,他回去没几天就要飞大连,然后就是比赛、训练、比赛比赛…
又要异地恋,陆湛叹了口气。
“宝宝。”
“干嘛。”
“你黑了。”
蒋柔也知道这两天自己黑了一圈,但是被这么说出来,还是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难过地说:“真的黑了很多吗?”
“恩。”陆湛成功吸引到老婆注意,心里美滋滋的,离近一点,打趣她,“漂亮的小黑妹。”
蒋柔不高兴了,“你也黑了很多。”
“男人黑一点多有味道,是吧?”陆湛完全不介意,还将大脸凑过来,懒散地说:“我不仅黑了,还晒伤了呢。”
“啊?哪里?”
陆湛将短袖撸到肩膀上。
“哪里?”蒋柔眼皮子都挨上了,也没有看见哪里有晒伤的迹象,只是稍微泛了点红,不解问:“晒伤了吗?我怎么看不见?”
“你摸下,都破皮了呢。”
蒋柔狐疑地摸了两下,又戳了戳,流畅的肌肉线条,硬邦邦的,好像摸到铅块似的,充满了男人的野性与力量感。
他斜睨她一眼,“硬吗?”
蒋柔这才知道他是在耍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无聊。”
“我还有更硬的,要看吗?”陆湛臭不要脸凑上来,舌尖舔了舔下嘴唇,痞痞地说。
蒋柔毫不客气抱起桌上一摞书,往他脸上砸去。
陆湛见好就收,乖乖地任她打了下,也不敢再烦她,开始玩手机。
列车穿过乡村,车窗外是绿油油的庄稼地,茂密旺盛,刷有红漆的砖瓦房,高压塔,还有曲曲绕绕的林间小路。
蒋柔久居城市,很少见这种幽静的乡村景致,写卷子也写得有些晕,稍稍侧过身,撑着下巴往外看。
“喜欢吗?”
陆湛见缝插针,双臂迅速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颌抵在她肩膀,柔声说:“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