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着宗柏道:“你是旧燕族中最有声望的一将,四哥与我提过你。所以赵和把你作为示好的礼物,将你与你带领的十六将转拨给了上官博。我要复燕族之望,你愿不愿意助我辅教新主?” 宗柏怔怔地瞪着秦正,似乎还在消化着从他嘴里轻描淡写却重过千斤的话。 复燕之望,这不是朱静一直所期盼的么?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将他算在内。 “燕族已是弃族,不再存在,你说这话,认真点就是大逆不道。”孟无认真道。 秦正嘲讽道:“大逆不道又怎样?你咬我?” 孟无摇头:“咬不动咬不动。” “你养尊处忧了十几年,胆子也变成蛇鼠了么?” “我——”孟无一瞪眼。 秦正凑近道:“你果真为了自保,娶了赵侍的那个丑妹妹么?” “我!——”孟无气得无语。 秦正一笑,转身走了。 这一笑,仿佛他们又回到了十六七岁,还是玩趣作乐的少年,说着不痛不痒的俏皮话,挑衅着什么都在乎较劲的少年心。 “喂,你这么笑是什么意思!我娶那顺德是——”话没说完,孟无与秦针皆已消失在蜿延的山道上,好像他们就这样一路追,追回到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光里,远处有朗声大笑的爹在等他们,那里没有食骨噬肉的争乱,没有令人心碎的变冷的心,只有亲如手足的兄弟,有把酒言欢的壮志,还有可以依靠的梦想。 “喂,都走了,这个赵逆,咋整啊?!”韩三笑叫道,但没有人回答。 不管过去多少时间,风云几多变幻,赵逆似乎永远都是那个容易被人遗忘被人忽视的阿侍,没人在乎他是哭是笑,后来,他拿起杀人的刀,将自己的平凡变成了自己的武器。 韩三笑转头看看瘫坐在地神色混沌的赵逆,心里竟起了些怜悯,不禁轻问道:“赵明珠,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 “她只不过是一个,拥有至高无尚的权力,却比世上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幸的人。她自一出生,就只有权力养护着她,她离不开权力,也懂得利用权力让自己成为一个举足轻重的人。但她终究还是个女人,也幸亏她是个女人。”宗柏喃喃道。 韩三笑看着赵逆,再问不出什么残忍的话。 功、名、利、禄,这四个字可以值千金,可是在爹心中,敌不过娘一个人。换了赵逆,如果拥有那样强大的士家军队,他会愿意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权势,甘心成为一个一无所有的普通人吗? 但这些设想,永远没有答案。即使时光倒流,一切还是照着这样的轨迹,因为人不会变,所以选择也不会变。 “走吧。”宋令箭静静道,她的表情,有点过于死寂了。 海漂应了一声,他看着我所在的地方,像是看着某处虚无,重复了一句:“走吧。”然后背着她转身下山。 韩三笑拉起夏夏走了两步,突然道:“丫头,手怎么这么烫?” 夏夏迷惑道:“啊?很烫吗?……”说罢她转头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赵逆,“他没事吧?” “他做了这么多坏事,不收拾他算不错了。别管他,只要他不再害人,就不会出大事。”韩三笑也不想收拾这个烂摊子。 宗柏迟疑地看了赵逆几眼,慢慢跟了上来。 “喂,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韩三笑拉着夏夏跟到海漂身边,问宋令箭。 我并没有感觉自己在动,但他们却一直不远不近地在我眼前。 “什么话?”宋令箭低垂着眼轻声道。 “你说我要是帮你杀赵逆,你就给我五两银子,可别说话不算话。回去后给我先个据字,免得你赖账。”韩三笑认真八百道。 我真是忍不住的翻白眼,难怪曹南老是嫌弃韩三笑是个乡下更夫,他也就这五两银子的志气。 “你杀成了么?”宋令箭反问。 韩三笑一愣,竟没想到宋令箭会无耻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