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很听得懂,文绉绉的,不过后面几个词我倒是有点懂,心术不正,偏激忘恩,赵姓……侍者……长公主是在自己的遗言中交代了赵侍可能走向的未来么? 我看着看侍,心酸无比,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记挂着赵明珠,为着她的不明之死立下重重誓言,要为其雪仇平恨,但是赵明珠呢?她的眼里只有上官博,即使是在受尽冷落到死的一刻,都不忘警诫上官博要小心赵逆,要除之不遗…… “这些话当所,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但后知你所作所为,才渐觉当年明珠所言在理,她早就预见了你的歧途,也早暗示我在你羽翼丰满之时除掉你,但我家事缠身,对赵和失望不矣,根本没有心情去盯住你。” “不……不会的……长公主……长公主她不会,不会这样对我的……” “明珠说这些话的时候,宗柏也在侧,听得清清楚楚,我亦不需要扯这些无聊的谎话来抬高赵明珠的身价。”上官博心不在焉道。 赵逆迷茫地盯着宗柏,宗柏冷冷地点头:“是,那算是她的遗言了。”他垂下头,拉起袖子,他袖中绑了一个宽宽的皮腕,他细细从中抽出一张信纸,递给她道:“这是在收拾她的遗物时看到的,没有写完,所以也没有交寄出去。我想应该是她想要写给老爷的,她生前没什么时候与老爷碰面,准备写好了先放着——” 赵逆一把抢过信纸,颤抖着打开,飞快地浏览着…… 信只有一页,从背面透光来看,只有几行字,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回去吧。”宋令箭轻拉了拉海漂,轻声说道。 海漂也并不想再继续看下去,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却没让宋令箭自己走,而是拉过她的手臂放在了自己肩上,轻轻背起了她。 韩三笑却仍旧一独自皱眉站在那里,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赵逆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瘫坐在地上,夹在指间的信纸随风颤抖,如同他将在碎成烟尘的心,“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赵逆放声大哭,像个累极的孩子,断断续续地嘶叫着,拳头无力地落在地上,一次又一次,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表达着,这一场空的人生。他曾用自己吝啬的感情,爱了一个人很久很久,到最后伊人的心却永远只向着一个人,甚至无情地不惜牺牲他…… 世间谁能如愿以偿? 他与上官博的战役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输的,上官博与生俱来的,是他这一生都追求不到的。 “两位留步。”上官博平静地转过头向他们走了几步,慢声道。 海漂停了下来,听到肩头轻微地传来宋令箭的叹息,他微侧过头,想要看清宋令箭的表情,但她却疲倦地将头反向靠着,她正与上官博对视着。 “你跟浪侠是什么关系?” “浪侠是谁?未曾听过,更未曾见过。”宋令箭垂着眼睛淡淡道。 浪侠?又一个新的名字。也许只是个别称,因为这姓氏怪怪的。 “你的弓从何而来?” “不记得了,可能是哪个地方捡的也不一定。” “哪里捡的?与我说说,我也好去捡把一样的来。” “你喜欢,拿去就是。” 上官博一笑:“我对别人的东西没有兴趣,只是这柄弓极似浪侠的一柄名叫破音的长弓。” 宋令箭淡淡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浪侠,更不知道什么破音。我的弓没有名字。” “我见过你使弓的样子,你年纪轻轻,天资再高也不可能有如此丰厚的内力,连射这么多有破力的箭还可以接赵侍一掌而不倒,只有破音弓,才能铺你内气而箭力有余。” 宋令箭轻轻一笑,平静道:“我说过,世上东西可以独一无二,但也可以相似相近。有人创造了破音弓,并不代表别人不能仿一柄像的。” 韩三笑应和道:“是的是的,并不是所有的弓,都叫破音弓。” 上官博却不听两人反驳,继续道:“我曾听浪侠说过,破音有灵性,弓弦极利,且能染弓主内力,而且只识同种内力,相异而斥。如果你的弓是破音,那么你与浪侠的内力也必出一脉,所以能运用弓上已承的内力。”他似乎就笃定了这柄就是破音弓。 孟无不禁插嘴道:“世上物有相似,你确定这弓便是浪侠的?浪侠的东西,又怎会轻易外流?” 上官博满脸狐疑地盯着那柄古意的长弓,然后盯着宋令箭,面带着古怪的笑意。 “云娘有锦瑟在助,上官老爷又何须再夺我珠子?”宋令箭关心的是上官博半路夺走的那珠子。 上官博一挥手,一团雾气包裹着黑色的珠子从他的袖口轻幽幽地飘了起来,慢慢地落在宋令箭眼前,淡淡地浮着:“此珠再加上两位的本事,燕四的女儿应该能伤愈。并非上官某人不愿舍珠相救,云儿身中剧毒,一珠两用只添其乱。若是实在不行,再来找我吧。”话音未落,人已经数丈之外,那背影淡淡地漫步着,像是山间的仙人。 孟无转头对秦正道:“要不然,你跟我们一起回京吧。” 秦正一笑:“谁要跟你们?那个污泥之地,无人可恋,无地可留,我秦正从来都不愿成为赵姓人,从此也不再踏进赵氏地。你以为赵和容得下我?” “不回那儿,你去哪?还留在这里么?” 秦正像是早就有了打算,傲慢一笑:“我自有打算。” 孟无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你想这样做,还是要借点二哥的力量,我们几个,也只有他能在赵和面前说些真话。” 秦正冷冷笑,不接受孟无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