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善柔你真不是个东西! 是啊,黄善柔,你不是个东西! 他一直以为,还有很多时间,还有一生的时间可以慢慢修复…… 缘份太短了……时间太快了…… 他刻意地让自己去忽视这种悔痛,却总是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让他软弱得像个废人。 第二天,她又在往日那个时辰来了。 她仍旧一脸病容,不停咳嗽,远远地看着孩子,也不敢近身去抱。 他也是身心俱疲,怒气一触即发。 “你不必经常来。”他没好气道。 她忍住咳嗽,轻声道:“昨天是老爷不对,我代他向你道歉。” “与昨天的事情无关,我只是不想再与你们上官府的人有什么瓜葛。” “不会的,老爷也不只是说说而已。再说我只是我,侍郎可以将我与上官府区分对待的。我与为有投缘,又喜欢小孩子,侍郎别想太多。” 他笑了:“夫人自己府中三位公子不照顾,据说小公子终日卧病需要照顾,夫人却说喜欢我家的傻小子,将大半精力都花在为有身上,这借口太也难说服众人了——”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伤感,道:“他们都大了,有自己的脾气,再说,为有还小,比他们更需要我。” 他叹了口气,道:“你这女人,怎么说不明白呢?黄家与上官家虽无宿怨,但也不是什么近交。先妻逝世未到三年,你终日往此处奔走,黄某不想多招市俗闲话。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或者这郡马府你有什么看上的,尽管拿走。” 她愣了愣,盯着他。 “话已至此,黄某也不想再遮掩虚迂。蓝田之前的确与夫人处得不太愉快,但逝者如斯,什么恩怨也该一笔勾销了。为有还小,我希望你不要以喜爱的名义伤害他,毕竟她生前对夫人的公子们也不算太差。” 她颤抖着流了泪,忍气吞声的样子与印象中阴冷恶毒的德性完全不一样。 他转过头去,抱着孩子离她远远的,道:“我猜不透你的用意,也不想总是提心吊胆,更不想再与上官一家有过多来往,我想蓝田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总是抱在生前交恶不耻的人手中。所以请夫人以后不要再来了。” 她站在原地流泪。 他狠下心,要去外面传召下人送客。 “如果我以前有什么做错的地方,我向你们道歉。但是求你不要拒绝我的用心,我是真心对为有好的。”她跟在后面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莫名其妙来接近我们?为什么?”他觉得很烦躁,这个局面让他觉得无比尴尬,他真的不耐烦了。 “就当是我在赎罪,好吗?”她哭得梨花带雨,眼中全是恳切。 他又笑了:“言重了。那么点小事,还算不上要到赎罪的地步。我们与上官家交恶,的确有一部分是因为你,但归根到底是上官博自己没有处理好。——我已卸职赋闲,不再管朝中任何事务,与普通百姓无异,你再怎么讨好我都没有半点用处。” 他突然觉得一些都很没有意义,如果这些他曾放下心防想要去相信的善意全部都出自其他目的,那他该有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