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已经难为情,你再招呼我我就走了。” 小驴恩了声,转身走了。 我拄着脑袋,听着周围人来人往,分辨着谁是谁的声音,随即又轻睁眼偷看,大部分都猜得准,这还真是挺好玩的。 我四处看了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白衣,乌衣的头发束得很精神,那人侧对着我坐着,一手拿着茶杯闻着茶香,一手拿着扇子,扇头轻点着桌上的花生米,看起来很悠然自得的样子。 这个人,长得很像上官衍,但我知道他不是上官衍,因为上官衍总是轻剪着眉头,好像有很多事情等待他去解决与思考,更不会这么悠闲地花时间在这里品茶吃花生。这个人却一直眉头舒展,嘴角扬笑,对什么都很新鲜很好奇似的——那么,他应该是那个跟上官衍长得很像的上官二公子,上官礼。 对哦,我差点忘记了,这个生性烂漫的文人雅士上官礼,自己住在举杯楼呢,上次见他的时候他刚巧跟新来镇上的云夫人遇上,还有一匹白马叫流风。 我正想过去打个招呼,上官礼突然动了动,向门口方向看去,有人从那处走来,叫了句:“二哥。” 上官衍的声音—— 我坐了回去,不想打扰这对兄弟的会面,我甚至还微微移了移凳子,将自己藏到柱子后面后。 我看到上官衍往这边走过来,他的眉头依旧轻轻剪着,嘴巴紧紧抿着,虽然我印象中他别人的表情经常都是带着笑的,但我总感觉到他有很多心事,这些心事他独自品尝其中苦涩,从不与外人道。 礼二公子拍了拍自己身边上的位子,轻快地揶揄道:“哎哟,青天县官大老爷,怎么有空来看我这闲人。” 上官衍总算笑了,他一笑就跟兄长愈发的相像,他轻提衣尾坐了下来,刚好也是侧对着我的,两人面对着面,从我这角度来看,侧脸几乎是一样的,上官衍的眉毛粗浓,微微上扬,显得很正气,而礼二公子也许是经常笑的原因,他的眉形微弯,淡而长,看起来会亲切很多。 上官衍笑道:“看来二哥也知道自己很闲。云娘来了却不来陪着。你们也有十年没见了,一点都不想叙旧么?” 我一咂舌,这对兄弟怎么都是不着家的人,这礼二公子竟有十年不见云娘,也真是个浪子啊。 礼二公子不以为意地笑着,捡吃着桌上的花生米:“大欢相聚,大悲别离。这大欢大悲的事,都与风雅无关。我是闲没错,但我也不见这太平小镇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忙的,忙到连地主之宜都尽得不全——虽然我们从不介意,但事实的确云娘自小偏爱于你,你们也有七八年未见,难道亦不想叙么?” 上官衍叹了口气,认真道:“我与家中尚有书信来往,多年未曾断过。现在相见,反而不知说什么好,相见亦是尴尬,疏离不是,亲密不足。” 礼二公子收展着折扇,笑看着弟弟:“你与云娘向来最为亲密,但自从那件事后,你身体好了,心却与云娘远了。不知道这对云娘来说,是好事抑或坏事。” 上官衍脸色一变,眉头紧皱,瞬间没了刚才其乐融融的表情,礼二公子说的“那件事”好像是某个机关暗器,不能随便在上官衍面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