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其实夏夏的这副妆容,我倒是想起了几天前她被韩兄从雾坡附近被抱回来时,脸上的妆容与现在相差无几。” “你是说,夏夏对这件事情一直心有余悸,久而久之,酿成了心病?”郑珠宝问道。 “是的。她应该也是被自己这个样子吓到了,久而久之,反成了郁结。而一个人只有在睡觉的时候,睡得深的时候,理智控制是最低的。而一个人睡得最深一般都在半夜时分,于是她夜游的时间大致都在半夜。夏夏,你自己难道都不觉得有异常么?”上官衍问夏夏。 素来胆大的夏夏说话也有了颤抖,惊恐道:““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每天起床,都觉得特别的累,腰酸背痛,好像梦了什么梦,梦里一直在奔走之类的,而且脸上也很难受,总是有股味道似的……我只当……只当是病着了,没有放在心上……” 郑珠宝追问:“那她为什么要来燕姑娘的房间?还总是游荡很久才走?” 这时我听到一直站在门口的韩三笑动了动,我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好像在看着我。 那个白衣披发的站在我床边上的女鬼,真的是夏夏夜游症时扮的? 上官衍解释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夏夏应也是想念燕姑娘,夜游时无意识的就进了燕姑娘的房间想看看她。但是她并不知道自己做了这样打扮,会吓着病重的燕姑娘。是不是?” 夏夏没有答案,费力地在喘气—— “郑姑娘发现原来作鬼之人是夏夏后,一来不想破坏她与燕姑娘的关系,二来又实在担心日久燕飞会惊吓成疾,无奈只好在夏夏药中加了*,希望借药力助夏夏入眠,半夜便不会起来再做那些惊悚之事。为了确保你的*起了作用,起先的几日你都会半夜去夏夏房中确认,看见夏夏熟睡后才放心离去,是不是?” 郑珠宝轻恩了声。 夏夏不解道:“即是这样,郑小姐为什么不当面与我说心中疑问,这样躲藏遮掩,造成这么多误会?” “一来她不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二来不想没证实清楚之前说这些事,以免有离间之嫌。再说,夏夏不是也一样,心中有事,也只是憋闷着,以致有意者利用你们的猜疑,做出伤害燕姑娘与绣庄的事情么。” “有意者?”夏夏默然念着。 郑珠宝小声道:“既然夏夏妹妹只是夜游症,为什么又要倒了自己的药,不想让自己的病快点好呢?” 难怪海漂说,夏夏跟我一样不喝药,原来她也将药倒了。那——上次我去看她时,听到药碗滚转在桌上的声音,是不是她刚好在里面倒药?她怕我闻到花栽中的药味,所以才闭门不见我? 上官衍道:“因为夏夏并不知道自己患了夜游的毛病,她所看到的,只觉得郑姑娘对燕姑娘的过于保护,似乎都有了故意拉远她与燕姑娘的嫌疑。起先可能可是猜疑,直到夏夏发现你在她药中加了*,不知情的夏夏自然觉得你有意加害于她,再说郑姑娘不仅下了药,还半夜神色诡异地前来查探,谁都会觉得郑姑娘定是安了什么歹意。” “我没有神色诡异!我……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而已……” 原来这几个不安的半夜,她们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而被我怀疑别有用意的郑珠宝,竟为我做了这么多的事,她一整夜一整夜的都不安生吧,要确认夏夏是不是睡深了,还要留心听着我的动静。 夏夏不服气道:“如果说半夜来我房间、给我药里加药都可以理解,那她为什么私底下与燕错会有来往?” 燕错?对,郑珠宝偷偷进燕错的房间,拿了东西埋在后院,原来夏夏也发现了。 “我……我没有!”郑珠宝委屈道。 夏夏颤声道:“我明明看到你三番几次偷入燕错的房间,不知拿着篮子与他交换什么东西,还鬼祟地偷偷埋在后院里面。” 我默不作声,装作不知此事。 上官衍道:“此事我可以为郑姑娘澄清。整件事要从郑姑娘发现绣庄金线有假开始。这件事情燕姑娘也知道,郑小姐是第一个发现线质有假的人。” 我点了点头,心里奇怪,事情怎么又扯到金线上去了? 上官衍忧虑道:“金线之事其实才是真正的源头,因为它发生得最早,而且也最容易被忽视。幸好有郑姑娘提醒,在下才会注意到这件事。” 郑珠宝道:“我也只是怕这事与死案有关,又不想燕姑娘太过害怕,权衡之下才将此事告诉了上官公子。这几日我在绣庄帮忙照料,发现有人不声不响地进了绣房,将里面我原先摆放好的东西打乱了,虽然这个人已经尽量物归原处,但仍旧与我原先的摆设有了差距。夏夏与燕姑娘都不可能进绣房,唯一有可能的就是——” 唯一有可能进绣房的人,就是燕错。但是他一个大男人三番几次进绣房干什么呢? “恰那几次,燕姑娘又总是说自己好像见鬼了。于是我也就多留了个心眼。”郑珠宝叹了声气,道,“那日我进绣房拿折子,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在移动。等我照亮了绣房,又发现并没有人迹,但总觉得哪里并不对劲。当时没有多想,便急着出去点烛照明了。后来我才想起来,之所以觉得怪异,是因为角落里那个大绣筐突然满了许多,我记得原先才只一半不到。自然一开始也害怕,以为是有鬼,但细又回想,若真是鬼,便不用藏在绣筐里隐踪迹,那么,要隐去踪迹的,就一定是心里有鬼的人。” 我说起鬼,我就冷不丁地颤一下。 “我将这件事情与庄上发生的事情连续起来,便想到了金线的事情。我查了查金线,发现原先分股做好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