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傻事,待他回来,该多心痛?”
松月真想说,寒之也并非不说假话,他为了叫我死心,故意给自己编出一个错漏百出的妻室来。可这话他不敢说,他宁愿相信邝思清的话,江快雪从不说假话,他若说了他死不了,那就是真的死不了。他只能这么相信,也强迫自己相信。
“请邝大人为我备马,我要回去找他。”
江快雪迷路了。
他带着人死守城门,混战中被人照心口捅了一把,当时便气绝身亡,尸体掉进河里,顺着河水一路向下漂。半途中他又死而复生,呛了一肚子的水,匆匆忙忙爬上岸。
他也不知道自己漂了多久,漂到了什么地方,只能顺着河水往上游走。走到晌午时肚子饿,他想在河里捞鱼吃,捞了半天,一无所获,只得到四周田野找一找有没有吃的。
走着走着便迷了路,他肚子饿的咕咕叫,找到一点麦穗,生火弄了个半熟吃了,结果闹起肚子来,可偏偏身上没有带手纸。
江快雪只能找两片叶子将就一下。他觉得自己又脏又臭,索性脱了衣服跳进河里洗澡,哪知道澡洗到一半,一只大鸟飞过来,“呕——呕——”叫了两声,把他的里衣叼走了。
江快雪连忙穿上外衣,追在那大鸟身后,大喊大叫,用石头砸鸟,那鸟不屑地屙出一坨鸟屎,叼着他的里衣飞向天际。
江快雪只觉得太晦气了,看一眼身上那件外衣,因为心口被人捅了一刀,衣服破了个洞,上面还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他心疼衣服,唉声叹气,一回头,发现自己迷路了。
江快雪转悠了几个时辰,好容易找到一条道,慢吞吞地往前走。他又累又饿,走起路来也没甚力气,只盼着吹芦城能派两个人出来找他。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见前方传来嘚嘚的马蹄声,江快雪深恐又是胡人来犯,躲进路边草丛。那马上的骑士却十分眼尖,高声喝道:“前方何人鬼鬼祟祟?”
这声音是松月真!
江快雪连忙叫道:“阿真!阿真!”
松月真一愣,勒住了马下来,迟疑不敢靠近,只站在月色下痴痴地看着江快雪,竟不敢与他相认。
江快雪躲在草丛内,也羞于与松月真见面。他灰头土脸,里衣还没了,只穿着外袍,阿真见了,只怕要说他有失仪范!他怎么好意思出来?
松月真哑着嗓子,问道:“寒之?”
江快雪嗯了一声。
“寒之,你怎么不过来?”松月真声音轻轻的,有些颤抖,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我……我不能过去……”江快雪拢起衣襟,抱着胳膊,不好意思地垂着头。
松月真深吸一口气,问道:“那你是来见我最后一面的么?”
江快雪有些疑惑:“这话是从何说起?怎么是最后一面呢?”
松月真神色郁郁:“那好,往后你若是想我了,记得入我梦来……”
江快雪讪讪道:“这……这恐怕不行,我可没那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