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金光,冥怨黑气,还有隐隐绰绰的明黄龙影,随着幽沉的龙吟声,龙潜气急败坏地咆哮声,冲出腾龙殿,向四处倾泻,向高处升腾! 天空静了下来,大家都停止了打斗。龙脉居然溢出了!虽然还夹杂着喇嘛教阴毒的禁制。 脚底下,佛门金光如刹那灿烂烟火,昙花一现。皇宫大内,逐渐被黑暗笼罩,消失。许多军士们一声不吭,化为乌有。当中似乎有恶龙在呻吟,在咆哮! 大家都是明白人。 “悟虚大师!”一个声音在天空,声若洪钟,却是随朱元璋一同前来的那名儒门修士,肃然言道,“佛光之后,为何还有这漫漫黑气?难道喇嘛教,暗中布下这如此阴损恶毒的禁制?!” 不去制止脚底下无边黑暗,却向着悟虚这个穿僧袍的人炮轰了。 悟虚冷冷的看了这人一眼,飞身向下,双手结印,暗自传讯法界中多吉,“师兄,腾龙殿那里的龙脉之气又被人泄露出来!冥怨业障,也随之扩散至四方,这可如何是好?” 一个半龙半人的身影在黏稠的黑暗中挣扎而出,对着降落至下方的悟虚,呼叫道,“悟虚大师,慈悲为怀,救救我!” 龙潜,被佛门大日金光结界屏蔽的冥怨业障,缠身。 悟虚头朝下,双手合掌,望着几乎近在咫尺的龙潜,端详了片刻,笑道,“原来是龙施主。我说为何这腾龙殿无风自动,流溢出如此许多事端。怎么?盗取龙脉之气上瘾了?” 当日,龙潜和龙四海等人,第一次潜入皇宫大内,以九转化龙大法,偷偷盗取龙脉之气,被多吉、卓玛,还有悟虚三人联手阻拦,但还是被他仗着恨散人的真灵符箓,略微得手之后,安然离去。想不到,他又来,还贼心不改! 喇嘛教,当年助蒙古族,夺得天下,将汉唐以来汉人的龙脉,阴以南下种种杀戮形成的冥怨业障加以禁制;之后,又以佛门大日如来金光,布下结界,掩人耳目。但喇嘛教一位真灵修士以为,异族统领汉族,虽有刀剑之利,但若要长治久安,终不免要怀柔,表面虽有诸多主张措施,什么宽免徭役,什么蒙汉士子同殿。。实际上,都比不过历代元都蒙古族大帝,在此腾龙殿,汲取汉族民众的龙脉之气,所谓“以汉人精诚膜拜的真龙天子,统治汉族之民众”! 所以,喇嘛教,在为了确保大元万年稳固的思路,以南下对汉人种种杀戮形成的冥怨业障,将汉人顶礼膜拜的真龙之气,以冥怨业障和佛门大日金光重叠禁锢起来,只在大都皇宫大内的腾龙殿,留下一处阵眼或者说活口,供历代元帝汲取所谓汉人的冥冥中的天子之气,以利于统治四方。今时今日的看官,可能觉得荒诞不经,但在那个年代,却是无比玄奥。 龙潜,这个东海妖盟的所谓的龙族修士,便是在当初阴潜入皇宫大内,盗取龙脉之气,然后在扶桑诸岛,聚众行事,呼风唤雨,装神弄鬼,不可一世。他这次,也是暗中得到了大陆上密探的消息,得知王保保和赵彤要联手攻入元都,想着浑水摸鱼而来,却不知道喇嘛教暗中有此布置,佛门大日金光结界里面,却是冥怨业障! 他此刻陷在了冥怨业障,声音越来越小,身躯越来越缩小,似乎在渐渐远去。悟虚,看得分明,刹那间便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疾飞至面前,低声说道,“你可知,我堂堂华夏龙脉之气究竟为何物?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盗取!?死有余辜,不足为惜!” “悟虚,这无边的怨毒之气,又是为何?!”赵彤在上方问道。 悟虚不答,对着法界之中的多吉苦笑道,“师兄,师弟该如何应对?” 多吉,在悟虚的曼陀罗寂灭法界中,紧逼闭目,如痴如醉,半晌方才开口道,“一切,无非因果。”遂从法界出,手捏佛印,口诵佛经不止。但只见,脚底下,皇宫大内中那一滩黑暗恶水,似毒物的无边幽暗,好似活了过来,争先恐后地朝着多吉顺杆爬去,汹涌涌去,无边无际! 悟虚惊道,“师兄,为何如此!?”随即,口诵“嗡嘛呢叭咪吽”不止,飞到了多吉身边。欲要以法界将多吉摄入,但多吉却一反常态地切断了法界相融。他似乎端坐在自己的法界中,又似乎孤悬于虚空,冥冥中就在那里;似远忽近,只是未能阻止悟虚的靠近。 “师兄,这真龙龙脉,喇嘛教可有秘法接引收拢”悟虚一边以自己寂灭法界帮着多吉消弭那不断溢出的那冥怨业障,一边传讯问道。 龙潜此番修为不同往日,之前又盗取过龙气,再加上那传国玉玺在众人灵力刺激下,对阵法产生了一定的影响,竟然使得腾龙殿那处活口的封印彻底被破去。喇嘛教用来镇压禁锢龙脉的大阵,由此可以算是失效,此刻,那龙脉正从腾龙殿堂,随着大日金光散于虚空之后,好似朝阳,从黑烟中喷薄而出。悟虚见事情到了这地步,便不得不认真考虑真龙龙脉的归属。 这时候,天空中的形势又是一变。 悟虚和多吉两人,因着因果报应之理,默默承受着那无边冥怨业障的侵蚀,好似清道夫。而方才在高空中激战的在赵彤、王保保、沈昌岐、敖铭、朱元璋等人,似乎都暂时抛开了前面的你争我斗,各显神通,各施术法,都在天空中摸鱼儿一般,追逐着那道虚实不定,极速游弋的金光。 这道金光,就是所谓的龙脉! 也不知道,多吉施了什么妙法,周围那犹如地底暗潮的冥怨业障,竟然汇聚成一抹淡黑,如胭脂,浮现在其额头,令其平添了几分妖异。他在虚空,跏趺而坐,望着悟虚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