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文基笑了笑,满不在乎的道:“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潘思巧低头看着被甘露打湿的足尖,两只手紧紧的揪着有些发皱的衣摆:“殿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和三王爷……我们……”她顿了顿,又道:“况且你现今已有太子妃的人选,我们……是不可能的。” 郁文基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他方才听潘思巧的意思,大概是说她已然和郁文睿心意相通。 尽管他此刻心如刀绞,但也还是佯装淡然的道:“本宫听说神仙岛主叶无痕,近日携女叶飞霜入住了睿王府。” 潘思巧微微一愣,脑海里闪过那道冷艳清丽的倩影,心里却是说不出来的滋味,便胡乱的点了点头:“是的,昨夜微臣去睿王府用膳,见过了叶岛主和叶小姐。” 郁文基不屑的勾了勾唇,又道:“你可知那叶飞霜与三弟,是何关系?” 潘思巧不知他为何几次提及叶飞霜,便敷衍道:“微臣知道,三王爷与叶小姐是同门师兄妹。” 郁文基撩起宽大的袖子,顺手摘了一朵娇艳欲滴的芙蓉,放在鼻前嗅了嗅:“据本宫所知,叶岛主当年曾把叶小姐许给三弟,只因三弟被父皇急召回宫,这桩婚事才被暂且搁置了。” 潘思巧闻言,犹如五雷轰顶般怔住,半晌才错愕的道:“你,你胡说……” 郁文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转而仔细的端详着手中的芙蓉,没有说话。 此刻,他无声的沉默对她来说,无疑是最肯定的答复。 她已经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直接大步上前抢过他手里那朵芙蓉扔在地上,盯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质问道:“这事你是听谁说的?还是你无中生有自己揣测的?” 郁文基顺势握住她的肩膀,柔声道:“此事东绥世人皆知,只是你初到这里不久,涉世不深,无从知晓罢了。” 潘思巧垂下眼眸,纤长的羽睫掩去了一片黯然伤神。怪不得寒月要提醒她小心提防叶飞霜,原来叶飞霜是郁文睿的老相好。 既然郁文睿有未婚妻,那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难道他这些时日对她的好,都是逢场作戏的虚情假意? 郁文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她确实是对三弟动了心。只恨自己没有一开始便与她相识,更不能一开始便与她朝夕相处,否则她恐会先对自己心生情愫也未可知。 潘思巧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弯腰拾起打翻的竹篮和摔碎的瓷片,强忍住内心不断涌起的酸涩之情,向他告辞道:“禀太子殿下,微臣先回御膳房准备膳食了。” 郁文基哪里舍得让她就这样离去,便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急道:“思巧,你听我说。我与三弟不一样,我虽与人有婚约,但实属政治联姻,并非我所愿。我与那康黛黛素不相识,毫无感情基础。况且距离那婚期还有三年的时日,在此期间我定能设法推脱这门婚……” 不待他说完,御花园一角竟出现了两名被一众宫女太监簇拥的华服女子。 潘思巧连忙趁机摆脱了郁文基的桎梏,迎上前去朝其中一名年纪稍长的女子俯身行礼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恭祝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何梦如摆了摆手示意她免礼,进而向郁文基道:“文基,母后昨日和你说过,康小姐今日会到椒淑宫陪母后早膳,你为何下了早朝不来椒淑宫?” 何梦如身旁的康黛黛见状,娇声解围道:“娘娘,太子殿下定是平日里政务繁忙,废寝忘食惯了,便也没有来您的椒淑宫一同用早膳。”说完,她看了看潘思巧,又道:“潘小姐,许久未见,在宫里当差可还习惯?” 这一声“好久不见”,倒显得她与潘思巧颇为熟络似的,不仅潘思巧听上去莫名其妙,就连郁文基也不禁皱了皱眉。 潘思巧抿了抿唇,不卑不亢的道:“多谢康小姐关心,我先前在御膳房筹备过皇上的寿宴,现在此处就职也算轻车熟路。” 康黛黛轻轻颔首,又对何梦如道:“娘娘,既然您也寻着了太子殿下,不若就在这御花园用早膳吧。正巧了潘大人也在此处,不如让潘大人替咱们准备早膳?” 何梦如一览御花园美景怡人,便笑着道:“如此甚好。” 潘思巧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们倒奇思妙想,我白折腾了一个早晨还没吃饭不说,眼下还得先伺候你们用早膳。但台面上却由不得她拒绝,只好领命道:“请问娘娘可有什么想吃的菜式?臣这便回御膳房准备。” 何梦如正欲向潘思巧报几个菜名,却见御前太监总管刘盛急匆匆的从不远处的拱门走了过来。 刘盛进了御花园,见何梦如和郁文基皆在此处,便上前叩头道:“奴才叩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祝娘娘、殿下福寿安康,千岁千岁千千岁!” 何梦如看着他腕间搭着的拂尘,漫不经心的道:“平身吧,你来此处作甚?” 刘盛麻溜的爬起来,拍了拍袍角道:“回禀娘娘,近日南蛮国太子和公主将作为使臣来我东绥觐见。皇上特命奴才传潘大人去御书房商议期间宴请事宜,奴才去了御膳房得知潘大人在御花园,便来此处寻潘大人一同前往御书房。” 何梦如了然,便对潘思巧道:“此事重大,你便先随刘公公去见皇上罢。” 潘思巧叩谢了何梦如,便立即跟着刘盛去了。 郁文基握紧了藏在袖袍中的双手,依依不舍的望着潘思巧离开的方向。却不见身后的康黛黛也一脸捉摸不透的盯着潘思巧的背影,眼中逐渐泛起一抹狠厉的寒光。 …… 潘思巧在御书房与东绥皇帝郁承景详谈了一个时辰。 郁承景自认潘思巧在东绥的厨艺无人能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