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文睿不以为然:“这只是本王的猜测,各中细节还要好好查证一番。这几日,便由浅浪照看你与寒月二人吧。” 潘思巧张了张嘴,见寒月已然向郁文睿叩首道谢,便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郁文基见她欲言又止,便道:“你还有事?” 潘思巧心不在焉的道:“没什么。” 郁文睿想起方才在猎场拜见郁承景的事,又道:“今日祭月之典,你可有准备?” 潘思巧摇头道:“当然没有准备,又没人同我说有什么祭月之典还要准备节目的。” 郁文睿这才恍然大悟,今年是厉洪泰首次参加春猎,定然对其中环节不是特别熟悉。更何况今年有了女眷参加,祭月之典的内容更是大不相同。 厉洪泰没有告知潘思巧这些注意事项,也情有可原。他想了想,便道:“也好,反正皇上已知你手受伤,届时也不必表演节目。” 潘思巧闻言,心虚的道:“可是我的手并没有受伤……” 她忽然意识到眼前的人便是令她欺君的始作俑者,便狠狠的瞪了郁文睿一眼,埋怨道:“这下可好,要是被人发现我的手没受伤,那我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思及于此,她便蹲下身子,伸出手掌往那地上擦去。她要的是擦伤,只要将手掌在地上磨破皮,那便也算不上欺君之罪。 郁文睿见状,立即一把捞起她,捏住她白皙的手腕仔细瞧了瞧,见掌心有些泛红,不禁怒道:“你又在发什么疯?” 潘思巧满不在乎的道:“我不是告诉过皇上我的手擦伤了嘛!” 郁文睿皱眉道:“本王已经命浅浪支会随行太医,不会有人再来检查你的伤势。” 潘思巧心里一暖,看来他还是替她着想的。但她还是担心被有心之人发觉,便小声嘟囔道:“那万一不小心暴露了呢,我还是不要去今晚的祭月之典好了。” 郁文睿沉默片刻,只道:“本王还有要事与二哥商议,你且先在帐内休息。至于今晚的祭月之典,你只管安心出席便是,本王自会保你万无一失。” 潘思巧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目送郁文睿离开后,又扶寒月重新躺下,才靠在塌边浅浅的睡去了。 …… 是夜,郁文睿命浅浪给潘思巧送来一对精致的丝缎手捂子。 那手捂子整体月白色,上面绣着一双并蒂莲的图案,戴在手上刚好包住手背和掌心,两口边上用轻纱各围上一圈花边,看着倒像是一件极好的装饰物件。 在昆州草原上竟能找到如此精细的东西,看来还是花了郁文睿不少心思。 此次春猎,潘思巧只带了寒月一名女侍,寒月顾不得她身子还未恢复,只能起身替潘思巧梳妆打扮。 她看了看郁文睿送来的手捂子,便替潘思巧选了一条蕊色娟纱金丝绣花长裙,外套一件粉色穿云纱衣,头插一支碧玉缀珠步摇,耳悬一双点翠琉璃坠子,颈戴一串乳白珍珠璎珞,又挑了一枚羊脂珊瑚戒指正欲给她套上。 潘思巧连忙摆手道:“不戴了不戴了!我是去看别人表演的,又不是我去演出……” 寒月笑道:“今夜祭月之典亦是皇家之典,小姐代表第一将军府的女眷出席,于情于理都当精心拾掇才是。” 潘思巧只好不甘心的拿过那枚戒指套在了中指上。 恰好这时帐外通传的太监来报,祭月之典即将开始,请需要出席的文武朝臣及其家眷准备前往举行典礼之地。 潘思巧这才依依不舍的暂别寒月,在浅浪的护送下前去参加祭月之典。 …… 夜晚,昆州草原传来一阵悠扬婉转的琴声,四周氤氲的雾气笼罩着朦胧的星空,潘思巧沉醉在青草与泥土的芬芳气息里,只觉沁人心脾,神清气爽。 她在内务府随侍太监的引领下入座,见左右邻桌都是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年轻女孩儿,便下意识的环顾打量此次典礼的排座布局。 原来这次祭月之典的排位是将官员与其家属女眷分开的。 东绥景帝上座,两侧分别是皇后和几位王爷、公主,下面是一张偌大空旷的舞台,作为祭典仪式和歌舞表演的场地。文武朝臣及其女眷的座位则分别安排在舞台两边。 潘思巧没了厉洪泰的庇护,又不能同郁文睿等熟人聊天,只得安分守己的等着祭典仪式开始,一时顿感无趣得很。 正当她盯着桌前的果盘茶壶发呆之际,她左边邻桌的女孩子竟突然向她问道:“你是哪家的小姐?为何我从没见过你?” 潘思杏眸微抬,见对方身着粉衫绿裙,头上梳着两只俏皮的发髻儿,圆润的小脸上满是稚气未脱,便也并未计较她无礼的质问,只淡淡的回她一笑。 谁知那女孩子见她不答话,便呛声道:“长的好看有什么用?原来是个哑巴。” 潘思巧不悦的皱了皱眉,这小姑娘当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生的一副伶牙俐齿的模样。 她刚想还嘴,却听右边邻桌的女孩子端着一口温软的女声,波澜不惊的道:“瑶儿,不可无礼。这位是东绥第一将军府的潘小姐。” 潘思巧回头向她看去,但见她身穿一件鹅黄色薄纱罗裙,一头如墨青丝用一根翠玉簪子半挽在身后,秀丽的脸蛋精美剔透,明亮深邃的黑眸犹如深海莫测,微扬的嘴角像擒着一抹笑似的。真是一位颇具古典韵味的绝色美人。 潘思巧朝她感激的笑了笑。 那名叫瑶儿的女孩子不屑道:“什么东绥第一将军府的潘小姐,东绥将军明明姓厉……”她话锋一转,又调侃的大笑道,“哈哈,我知道了。你定是厉将军的小妾!” 潘思巧哪能让她大言不惭的拿自己开涮,便冷声道:“到底是朝中大臣的女眷,怎的如此不知礼数?你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