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思巧不屑的笑了笑,向郁承景行礼道:“皇上,若没有别的事,民女便先行告退了。” 郁承景欣赏她的规矩懂事,自然应允她离开。 潘思巧又向厉洪泰道了谢,才转身朝营地的方向走去。 郁文睿见状,便也接着向郁承景告退,追着潘思巧的背影去了。 郁承景见二人一前一后相继离去,不免叹道:“这文睿对潘思巧也是上心。” 他看了厉洪泰一眼,又道:“如此一看,这二人还真算得上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厉将军,依朕之意,倒不如一指婚约,成全了他们。” 厉洪泰略有迟疑,便婉拒道:“皇上,潘姑娘才来老臣的将军府一月不到,老臣和夫人对其视如己出,万般不舍她就这样随意嫁了人。” 郁承景闻言,不悦道:“这岂是随意?难道朕的儿子还配不上她?更何况他二人先前便是熟识。” 厉洪泰坚持道:“皇上知道老臣并非此意,只是皇上的这门婚事,恕老臣难以答应。” 郁承景一番好意却被他拂了面子,顿时觉得有点下不来台。 好在一旁察言观色许久的郁文基恰恰逢时宜的开口道:“父皇,厉将军和厉夫人喜得爱女不久,定是想让女儿常伴膝下,侍奉左右的。潘姑娘尚且及笄年华,父皇若真想替潘姑娘许婚,不妨再过个一两年更为妥当。” 虽然他也想向郁承景表示要娶潘思巧为妻,但眼下却被郁文睿占了先机。他不能就此便宜了郁文睿,便一门心思想要帮厉洪泰阻拦这门婚事。 郁承景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满不在意的道:“那便如此吧。” …… 潘思巧和郁文睿刚回到驻扎的营地,便见浅浪从营帐内出来。 潘思巧连忙迎上前去问道:“寒月醒了吗?” 浅浪点了点头:“已经醒来半个多时辰,只是现在还有些浑身乏力。” 潘思巧掀开帐帘进去,见寒月倚在塌间,脸色还有一些苍白,便轻声道:“寒月,你醒了。” 寒月闻声,见潘思巧和郁文睿都来看望她,便要起身行礼。 潘思巧上前将她扶在榻上坐好,才埋怨的道:“你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管这些繁文缛节做什么。” 寒月心里一暖,感激的道:“属下多谢小姐体恤。” 郁文睿见她坐下后神色无异,才沉声问道:“寒月,你且将昨晚之事详细告知本王。” 寒月仔细想了想,便道:“昨夜小姐早早的睡下了,属下便在帐内的书桌旁读一本医术。大概子时左右,属下隐约觉得帐外有些细碎的声响,便想去查看一二,谁知刚起身便一阵头晕目眩……” 她顿了顿,又道:“之后的事属下便不知了。” 潘思巧补充道:“你之后就昏倒了。” 寒月难以置信:“属下昏倒了?” 潘思巧看着她道:“昨晚我也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但是我醒来时你已经昏迷,索性太子救了我,不过最后还是被那贼人给溜了。” 郁文睿见潘思巧提及郁文基时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免不了心底不是滋味,但昨夜之事却是他事先保护不周,以致潘思巧差点招了暗算。 于是他便责备寒月道:“堂堂睿王府十二暗卫的精英,你便是这样毫无防备?” 寒月挣脱潘思巧,压低了身子向郁文睿叩首道:“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 潘思巧叹了一口气:“你们这又是在做什么?有什么好责罚的,寒月也是受害者啊。” 郁文睿思索片刻,转而向潘思巧道:“你昨夜什么时辰醒来的?” 潘思巧想了想,不明所以的答道:“我不知道具体时间,可能是半夜?” 郁文睿无语,半晌才低声道:“若是寒月中了迷药,你亦应该昏迷了才对。为何中途你会醒来?” 寒月罅隙一想,忽然道:“难道那迷药便是下在书内?” 郁文睿当即道:“你昨夜看的那本医术哪里来的?” 寒月不假思索道:“那些书是皇后娘娘命内务府的送来的,放在各个营帐供文武朝臣及其家眷们消遣解乏。” 郁文睿不疑有他,大步来到书桌前,见那桌上整齐的摆放着文房四宝,旁边的小书架上零零散散的搁置了几本杂书。 他挨个翻看了一下那几本书,皆是一些兵法棋谱,唯独少了寒月所谓的医书。他又看了看书桌四周的角落,终于在桌角发现了少量细腻的白色粉末。 他用茶杯倒了一杯清水,又拾起桌上的毛笔沾了一点那白色粉末溶在水中,见那杯水变成了淡淡的绿色,才不紧不慢的道:“看来这迷药果真是投在了书里。夜间烛火的光线忽明忽暗,就是寒月这种常年习武之人,恐怕也是在翻书的间隙一时大意,吸入了这迷药。” 潘思巧不解道:“为什么要放在书里?” 郁文睿解释道:“春猎乃东绥皇家举办的祭祀活动,想要借春猎之行害人,势必要做到事无巨细,万无一失……” 突然,他一脸严肃的看着潘思巧:“先前在猎场外你同我说那黑衣人的目标是你?” 潘思巧这才细思极恐的道:“对对对,那人和太子搏斗时都还不忘盯着我,要不是太子替我挡了一刀……” 她想起刚才在猎场都没有和郁文基打招呼,便站起来自言自语道:“我得先去看看太子的伤势如何了。” 郁文睿见她一惊一乍,不禁皱眉道:“太子救了你,本王替你向他道谢便是,何必亲自前去。” 潘思巧摇头道:“三王爷,你别忘了我之前和你说过,太子不许我将他受伤之事告诉他人。你且不要和他提及此事……” 她又叮嘱寒月道:“寒月,你也不许向太子透露。” 寒月看了郁文睿一眼,默不作声。 郁文睿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