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将肉装了,那伙计挑篮子退回,车板上还有肉,他在等。
叼烟斗的胖子在算两篮子的肉,他将钱算出记住,将钱数说与了管家。管家在将车板所剩之肉,往秤里搁。他听了,停下算了遍那两篮子的肉,与叼烟斗的胖子所说相同。他道:“你记住点,这还有肉呢?”
“你称,我记的。”胖子抽口旱烟斗,回。
车板上剩的肉皆被放上秤,这次的肉不是很多,不比上两次。这次的肉,可装不到半个篮子。管家拎了肉自己来称,一手拎一手弄秤砣。拎秤的手臂在抖,秤上的肉对一只手臂来说,还是比较重的。
这称秤手抖,不好称,秤杆动,秤砣绳不易定住。
那叼旱烟斗的胖子,问:“能行不管家?”
“行。不行你帮我下。”管家称秤,一手臂抖一手弄秤砣。
那面黄脑门有褶的,在等他的肉,他见管家手臂抖称的慢,朝胖子说:“你帮他下,他一个人慢。”
抽口旱烟斗,胖子欲伸手帮忙,问管家:“需要帮忙不?”
管家手臂抖,称不好,他越称不好,便越想称。他道:“我自己来。”
肉重,管家又称几次,手臂如失了血也似没了力气,咣当一声,他将秤放了下来。
“我来帮你吧?”叼旱烟斗的胖子将旱烟斗从口中拿出,看那蹾在车板秤上之肉。
“你来帮我。”自己不好称,管家让叼旱烟斗的胖子帮自己。
叼旱烟斗的咬了旱烟斗,两手帮管家来拎。
胖子拎起了秤,有人帮忙,管家把秤杆只弄秤砣。
有人帮,便好称。管家捏了秤砣给叼着烟斗的胖子看。
烟斗熏着,胖子还是那样看,一只眼睁一只眼闭。他看后点点头,“嗯,行。”胖子将秤放了,拿了旱烟斗,嘴里算着钱数。
管家手捏秤砣绳,他再次看眼多少斤,放了秤砣与秤杆来算多少钱。
俩人皆口算,念出声来算,旁边之人皆可听的清清楚楚。
两人算了三遍,那面黄脑门有褶的道:“你俩算对了就别算了,就这个数,我也算了。”
管家与叼烟斗的互瞅,管家道:“好就是这个数,我给你抹零。”
管家将零头抹了下去,他道:“上两次是多少钱来着?”
抽烟斗的抽口烟,将烟斗从口中拿出,将钱数说与了管家。管家听后,问一旁面黄脑门有褶的:“是这个数吧?”
点点头,面黄脑门有褶的回:“是这个数。”
管家来算三次称的钱是多少钱,这是加减法,管家能算出来。管家在算,抽旱烟斗的也在算,不止他俩,面黄脑门有褶的也在算。他们在算,后头的两个伙计没事也在算。
近旁的二宝子与衙役骆子听了钱数也在算,算总共多少钱。
管家算了几次,皆是一个数,他将钱数说与抽旱烟斗的胖子。胖子算了,也是管家算的数,他伸进钱袋来掏钱。
那些其他人算的,有的算的是这个数,有的算的不是。算的不是的,又自己重算了遍,自己算错了吗?算错的重算了,果然是自己算错。算错的在自责,自己数学没学好。
抽烟斗的胖子掏出钱,数了钱,给了管家。管家接钱,将钱装进钱袋。胖子见了管家钱袋,说:“管家大人挣不少钱呀?”
管家笑笑,“这钱不是给我挣的,挣了钱,我要上交村衙。马是村衙的,马是村主杀的,村主让卖的。”
“啊。”胖子将旱烟斗从口中拿出,眨眨眼。
肉还在秤上,管家道:“来伙计,把这肉装上。”管家伸手去拿秤上之肉。
伙计将篮子伸来,让管家装。
管家给装肉,伙计在瞧。他觉得可以,便转了身,将另一篮子伸来。
瞧眼,管家便将肉往这篮子里装。
装了肉,管家打打手,瞅眼那秤,道:“完了。”
抽旱烟斗的胖子抽口烟,将旱烟斗叼在嘴里,朝管家抱拳:“管家,告辞。”
管家朝他抱拳,回道:“慢走。”
抽旱烟斗的将抱拳晃晃,拿了烟斗转身对伙计道:“走。”
伙计应声,肩挑篮子跟在掌柜身后。
叼烟斗的胖子与他的伙计走了。“管家,到我了?”面黄脑门有褶的,往马车挪一小步。他看车上每块被割的马肉,“管家,您就挑肉给我割,割两篮子。”
管家动动两个手臂,扭扭腰,割肉的活,手臂酸腰也酸。给他割了肉,便去客栈给回来的人叫饭。管家去拎起刀,这时走来俩村民,一男一老头。男的问:“这肉咋卖的?”
“俩铜板一斤。”管家回。
“这是啥肉啊,不像猪肉?”那男的说。
“这是马肉。”管家去看,拿了刀,给面黄脑门有褶的割马肉。
“那段肠子多少钱一斤?”那老头指那一段肠子问。
“俩铜板一斤。”管家割肉抬头瞅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