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古田县最大的一支官方武装力量无疑就是陈小冬巡检司的屯田军了。明朝中央设立了锦衣卫,地方上则设立了巡检司,主要负责维持地方治安、缉捕盗贼、盘查往来奸细和贩卖私盐的人。巡检品级不高,只是从九品,但是权力却很大,而且可以世袭,经营得好的话,也是称霸一方的土皇帝。
郭致远至今为止还没有见过陈小冬这位巡检,他上任那天陈小冬就没有来,说是带着手下的屯田军出去拉练了,后来王德民带着县衙的官吏、衙役集体撂了担子,陈小冬和王德民一向走得近,自然也不会主动来拜见郭致远了。
但是郭致远却拿陈小冬没有办法,因为他这位县令虽然明面上是巡检的上官,但巡检司却不归他直管,因为巡检是武官,直接归兵部管理。当然县令是文官,明朝向来重文轻武,县令品级也高于巡检,所以论地位还是郭致远要高些,但也仅此而已,如果陈小冬不听郭致远招呼,郭致远也拿他没辙!
但是郭致远要剿匪,就不得不想到陈小冬这位巡检了,作为古田县最大的一支官方武装力量,郭致远目前能借重的也只有巡检司的屯田军了,而且维持地方治安、缉捕盗贼本也是巡检司的职责,现在陈小冬不来见他,他就只好主动去见陈小冬了。
第二天郭致远就带着徐光启、张承、法正、楚婉儿等人一起去巡检司找陈小冬,之所以带这么多人也是考虑到陈小冬一直没来见他,肯定对他这位县令不怎么待见,多带点人也好壮壮声势,气势上不能弱了。
巡检司并不在古田县城内,而是在县城二十里外的杉洋镇,郭致远一行来到杉洋镇的巡检司兵营,已经日上三竿了,巡检司兵营却依然是辕门紧闭,郭致远只好让张承去叫门,叫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兵士骂骂咧咧地探出头来,没好气地骂道:“何人叫门?不知道这里是军事重地吗?还不速速离去,等着吃军棍吗?……”
张承对付这种小兵自然是不在话下,立刻高声回骂道:“瞎了你的狗眼!县令大人前来视察,还不快快去报告你家巡检大人!……”
那兵士自然不是什么有见识的人物,县令在他眼里那就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了,吓了一大跳,赶紧去向陈小冬报告去了,陈小冬这会还没起床呢,听那兵士报告说县令大老爷来了也是大吃一惊,他虽然跟王德民走得近,但是胆子却比王德民小得多,当初王德民找他商议说要找暴民围堵县衙袭击刚上任的郭致远的时候他还提出过反对意见,他虽然对郭致远这位新任县令不怎么感冒,却不敢明目张胆地对着干,所以听说郭致远亲自来了,也不敢怠慢,连起床洗漱都顾不上了,匆匆忙忙穿上军服,就让那兵士带路去迎接郭致远一行了。
令手下军士打开辕门,陈小冬快步朝郭致远迎了上去,慌张地拱手行礼道:“不知县令大人驾到,下官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
郭致远看着陈小冬衣冠不整的样子,眼睛边上还有眼屎,他身后的几个军士也是形容萎靡,毫无朝气,眉头就皱起来了,这样的巡检,这样的军士,指望他们去剿匪,不丢盔弃甲才怪呢!
不过郭致远也不好发作,毕竟陈小冬不归他直管,既然来了,也不好调头就走,只得强压怒火,朝陈小冬点点头道:“陈巡检这是才起来?想必军务操劳,很是辛苦吧!……”
陈小冬自然听出郭致远这是讽刺他,老脸一红,支支吾吾地道:“下官昨晚巡视军营,起得晚了些……”
郭致远也没有再让陈小冬难堪,跟着陈小冬进入军营,开门见山道:“陈巡检,本官此次来是为了和你商量剿匪一事……”
“啊?!”陈小冬大吃了一惊,连连摆手道:“万万不可!这土匪猖獗,来去如风,且人多势众,若是惹怒了他们,可就麻烦了!……”
郭致远一听就再也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指着陈小冬怒斥道:“保境安民、缉捕盗贼乃巡检司不可推卸之职责,如今古田县匪患猖獗,民不聊生,你身为巡检,却未战先怯,若是如此,要你这巡检何用!……”
陈小冬也知道郭致远说的是正理,所以也不敢反驳,只是哭丧着脸道:“非是下官无能,实在是土匪势大,仅凭我巡检司些许兵力,顶多勉强自保,若想剿灭匪患,除非大人向知府衙门求援,请知府衙门派援军前来清剿,否则万万不可敌……”
郭致远也不好逼迫过甚,他也知道仅凭陈小冬巡检司的兵力要剿灭匪患是不可能的,而向知府衙门求援估计也行不通,不说以黄似华对他的态度绝不可能给他派援军,就是派了估计也很难剿灭匪患,毕竟古田县匪患猖獗不是一两天,这么好剿灭的话早剿灭了,所以只能靠自己,而自己能依靠的力量着实有限,巡检司作为古田县最大的一支官方武装力量还是要利用的,就放缓语气道:“向知府衙门求援之事本官自会设法,但我等既受朝廷委派治理地方,保境安民便是我等义不容辞的责任,不可能事事寄望于上级,本官初来乍到,情况不明,不知巡检司目前有多少可用之兵?……”
陈小冬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道:“我巡检司有兵额五百,但此五百兵额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