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皮糙肉厚的,也不是第一次挨打!无妨!”瑾瑜眉眼带笑,月光流进他漆黑的双眸中生出一层别样的辉光。
少司南低头微微一笑,瑾瑜自然是看不到,复又抬起头声音似是缥缈而来的冷风:“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瑾瑜长叹一口气,寒冷的夜里这一口气被凝结成霜一般,瑾瑜起身踱步到窗前,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寒风拂过说不出苍凉。
“小时候的你……”瑾瑜欲言又止,似是一言难尽,“就跟所有的小女孩一样,活泼,美丽好动。你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和哥哥一起玩闹,记的有一年花园里的榕树上筑了一个喜鹊巢,自从那个喜鹊巢在上面安了家之后你每天下午都会爬上去蹲在树上看几个时辰的小喜鹊。后来你哥哥把鸟巢给翻了,你哭着跑道父亲那里告状,本来不是大事,父亲自然不会责罚你哥哥。结果你干了一件坏事把你哥哥害苦了!”
瑾瑜说话只是嘴角牵着一抹微笑,回忆是甜的,但是若是再一种困顿的现实里回忆往昔,那甜的记忆也会带着一抹忧伤。
“我做什么事了?”少司南两步上前急切的问道。
“你的父亲本是在朝的官员,官服是很重要的,你却跑去把父亲的官服割了一个小口子,然后嫁祸给了你哥哥。损坏官服罪名很大的,父亲又不敢张扬,然后就假装以掏喜鹊的窝说他太调皮,然后让你哥哥挨了一顿板子!”瑾瑜耸耸肩,笑着说道:“就跟我现在挨打的样子一样。”
少司南眼睛瞪的老大,似是在从如同空白的年少记忆里寻一点与之相吻合的蛛丝马迹,又似是在质疑,按着她现在沉稳的性情,她是万不会做出这般调皮的事情。
好一阵子少司南才蹙着眉头摇摇轻叹一声说道:“我都不记得了!”
瑾瑜温和一笑以示安慰:“没关系慢慢来!总会想起来的!”
夜风渐大,冷的透骨,两人衣衫飞舞,薄薄的面巾被吹的紧紧贴在少司南的脸上,雕刻出面巾下精致的鼻唇,良久少司南似是在喃喃而语:“我小时候和我现在的样子差的大吗?”
纤细的手抚在面巾上,有一下犹豫,少司南缓缓的拉下一直罩再脸上的面巾,瑾瑜愣愣的看着,先是一惊,然而又是苦笑。
惊讶的是妹妹出落的美貌动人,是好看的鹅蛋脸,眉眼如画,鼻如悬胆,小巧的红唇如一朵桃花般,依稀里还带着年少的样子。
只是当年稚气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冰霜,若是心中带了一丝的怒气则是杀气。
而瑾瑜苦笑的则是他早就应该想到是她的,那一日自己入宫,见到柴烈身后跟着一个面容凌冽的女子,他那时候就应该想到是她,是那个在荒园里就见过的女子。
“你笑什么?”少司南面露不悦,眼中森寒陡生,自己虽然算不上貌若天仙,但是也不至于落的被嘲笑的地步吧!
“我没有其他意思!”瑾瑜赶紧解释,“我只是感叹岁月易逝,人心易变!你跟小时候还是很像,只是眉宇之间多了冷峻,让人没有亲近之感!”
少司南没有回答只是重新将面巾带上,冷眼看着窗外西垂的圆月,更鼓传来,少司南该离开,瑾瑜也得回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破庙,月亮将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少司南回首轻声说道:“下次你给我讲讲我的父亲母亲吧!”
没等瑾瑜回答便飞身掠过破庙低矮的围墙消失在月色下婆娑的重重暗影之中。
芊芊最近晚上都睡的很沉,精神每一日倒是很好,可是卓吟风就不一样了。瑾瑜每晚出去的时候是毫不客气的直接在卓吟风的窗口点了两只安神香,天天晚上如此,瑾瑜有没有帮他把姿势摆好,几日下来今天不是脖子痛,明天就是肩膀痛,再过两天又是腰痛。
天天药酒不离身,膏药贴上去就撕不下来,身上一股子药味老远就能闻到,天天上朝时药味传的老远,周围人还以为是他得了什么重病,太子更是体恤的直接让他告病假修养在家。
卓吟风修养的时候恰巧瑾瑜和少司南的伤都好了,瑾瑜也该去大理寺报道了,也不用出门去给少司南梳理经络,这安神香自然是用不上。
这卓吟风前一日刚告假,这后一日身上就好了,觉得很是奇怪,可是又找不到缘由。这心里很是担心别人说他装病,这浑身的疼痛去了也装模作样的在家休养两天才去上朝。
而皇帝上一次听了那一曲憾人心魂的《九歌·国殇》后不知道是因为心里深处那一股子英勇气被激发出来了还是真的身体好转,这精神头也是比以前旺盛了很多。
太子临朝监国后政务一直都是太子打理然后向皇帝汇报就行,出现在朝堂之上的次数也不多,一副准备着当太上皇的样子,可是最近几日却开始亲临朝堂,重新主理着朝事起来。
中间还闹了个小插曲就是皇帝身边有一个小内官,人很机灵也很懂事,很是得皇帝的喜爱,这人一得宠有时候就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小内官看上了制衣局的一个小宫女,就在朝宴当晚小内官趁着皇帝高兴讨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