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漆黑,男人精壮的身体死死的压在女人身上,每一次动作的起落,扣着女人双手的力道也愈发的加重一分。那力道大极了,被绝对禁锢的女人似乎终于忍受不了,开始微弱的挣扎着,同时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对,就是呜呜的声音。
暗夜的窗外隔着没有拉紧的纱帘,射入两三点细微的月光,影影绰绰,才使得漆黑一片的房间也有了微弱的光影。
自光影中细细的分辨,才能隐约看到女人口中塞紧的碎布,以及眼角流淌的斑驳泪痕。
然而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却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始终沉浸在爱与欲的世界里,疯狂的冲击着。
“洛落……洛落……”他的动作始终未停,嘴里一声一声的念着这个名字,直到浑身一个激灵,才停下来,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女人身上。
女人也没了声音,这场鱼水之欢让她几乎失去了半条命,她有些晕晕沉沉的,连呼吸都变得愈发的清浅。
男人始终粗重的喘息着,直到呼吸渐渐的平稳下来,才翻身躺在了一边,随手按开了床头的开关。
霎时间,室内被昏黄的灯光点亮,房间里的陈设也在灯光的晕染下显得极尽豪华。
女人被突如其来的光芒刺痛了眼,闭了闭复又睁开,便看到刚刚还躺在身边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起身,就那么冷沉的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
直到此时,她才能真正的细细的观察他,这个花高价买了她初夜的男人。
她瑟缩却又好奇的视线渐渐向下,男人光裸的胸膛上满是精瘦的肌肉,上面点缀着大大小小的陈年疤痕,他的头发虽然有些凌乱,却丝毫挡不住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射出凛冽的光芒。
他的样貌并不出众,但是他的眼睛却是令人惊叹的漂亮。
“起来。”他的声音冷得有些不近人情,但是语言却十分流利,听起来就像是土生土长的母语一样,虽然他长着一副外国人的脸孔。
女人的双手被皮带捆绑着,嘴巴里塞着毛巾,强撑着酸软的身体,艰难的坐起。
说话间,男人已经不疾不徐的将一条浴巾环在他坚实的腰间,单膝跪上 床 头,三下五除二的解开了女人手腕上的皮带,动作粗鲁又放肆,似乎丝毫没有考虑到她是一个柔弱的女人。
女人则是怯怯的望着他,黑色的长发就垂在 赤 裸 的胸前,双手一得自由,便快速又小心的扯出塞了满口的毛巾。
“走。”
男人虽然只是轻轻的一声命令,却还是让女人骇了一跳,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垂下头,有些不知所措的说着:“对,对不起……”
男人却不愿意再跟她废话,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了两沓捆好的钞票扔在女人怀里,然后便抓起床单在女人身上狠狠的缠了两圈,随后粗鲁地将人从床上生生扯下来,赶出了门外。
关上门,屋子里便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怅然若失的躺回了床上,茫然又孤独的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
“洛落……”
他最后一遍念出这个一直以来都心心念念的名字,随之辗转而出的是入骨的执着和疯狂的思念。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才睡过去的,恍恍惚惚中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就那样轻蔑的看着他,微挑起锋利的眉毛,目光投射着无限的自信,嘴角却是挂着讥讽的笑容,对他挑衅的说着:“不如我们打个赌?”
画面一转,却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的情景。依旧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坐在他的对面,桌子上摆着两个银光闪闪的手提箱,他看了那男人一眼,随后一个一个的打开检验,一箱是钱,一箱是 武 器。
他将两个箱子合上,发出清脆的锁扣声响。而那个男人则是悠闲自得的单手轻轻敲击桌面,一下一下,富有节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看在眼里,知道那其实是胜利者的姿态。
他深深的看了那个男人一眼,随后冷肃的收回目光,起身离开。
那个男人却倏然开口,“有一点我想让你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与你为敌的。”
梦中的他看不到自己的神情,却也能感觉到屈辱与不甘,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是笑了一下,转回头同样挑衅的望着那个男人,“宁时,终有一天我会回来,我怎么失去她的,就会怎么把她抢夺回来!”
这是他对他的警告,亦是他对自己许下的诺言。
他成功的看到那个男人收敛起笑容,似乎是第一次,他在认真对待自己的存在。
“如果你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的话,那我们……”说话间男人亦起身,“就各凭本事好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的激怒了对方,但是却没有丝毫想象中的快 感。有的只是无尽的疼痛,在无数个孤独的夜晚,疯狂的思念着一个人的疼痛。
阿历倏然苏醒,那双淡蓝色的眸子从茫然慢慢转为平和,再到锋利。
又是新的一天。
又是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