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哭多久,把眼睛给哭瞎吗?”
戈渊:“……”
他,他的头有点秃。
在原地转了几个圈,没办法,戈渊只能拔萝卜一般把自家哭个不停的小娘们儿从地上拔起来,安放在自己腿上,一手钳制着她不准她乱动,一手笨拙地拍着她的背。
总不能真让小娘们儿把腿给蹲麻了,他怎么舍得。
原本以为自己要是乱动人,说不定要被恼羞成怒的小娘们儿给抓上几爪子,脸上添几条鲜红的血印子……就跟其他人家夫妻打架一般,丈夫总是要挂点彩的。
可是,没有。
他刚把人抱在怀里坐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娘们儿就依偎进他怀中,双手柔柔地搂住他的脖子,被泪水打湿的脸蛋贴在他的胸膛上,就连哭声都变得小了很多,只一下一下地抽噎着。
心里的焦急瞬间消失不见,戈渊只觉得一颗心脏都被泡软了一般,发胀,发酸。
“别哭了,好不好?”他低头在她头上亲了亲,耐心哄着。
叶婉清哭了一阵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也为刚才的无理取闹急得戈渊团团转而有点不好意思,闻言在他胸前蹭了蹭,成功把脸上的泪水都蹭掉,她才抬起头:“行吧。”
“那我们回去?”戈渊试探问。
“……哼。”
两人一个坐车,一个骑车,在静谧的夜色中没有交谈,气氛却还算好,有种互相清楚对方心思,越发心有灵犀的轻松。
一切尽在不言中,直到远远的看到家里的灯光了,叶婉清才突地开口。
“渊哥,我肯定会考上大学的。”
“嗯!”这是肯定的!
“人家考上大家都会办酒席,叶家不会管我,但你肯定会给我操办的,对吧?”
“必须的!”说起这个,戈渊就神采飞扬起来,他早就想好了的,“你考上大学是多大的喜事,到时候我们把酒席办好一点,摆上十几二十桌,绝对不让你丢脸!你信我!”
“……嗯,我知道渊哥你对我好。”叶婉清揉着发红的眼睛轻轻笑,应了一声,又接着说道,“但其实,我这人不是很喜欢铺张浪费,现在国家也提倡节约,请人吃酒也不好总是劳动人来回跑……要是你同意的话,升学宴和咱们的结婚酒席就一块儿办了行不行?”
戈渊:“……”
结婚酒席和,和升学宴一起办了?
这是要结婚了?
他的小娘们儿要嫁给自己了?
一个激动,戈渊差点没从自行车上跳起来。
“渊哥,行不行啊?”叶婉清嗔怪地问。
好半晌,前面才传来戈渊有些发颤却铿锵有力的声音:“好!”
话音一落,他兴奋得直接从自行车上站了起来,就这么站着蹬车,两条修长结实的腿把自行车轮子踩得飞快转,浑身像是有着使不完的劲儿。
叶婉清一惊,扭头看向身后:“渊哥,冲过家门口了!”
“啊……没,没事,不用管!”
“……”
“其实……我是要去给老钟买点酒,不是因为别的。”
“哦……”叶婉清并不相信,敷衍地应了一声。
戈渊:“……”
好半天,两人同时忍不住笑出声。
“我们再兜一圈吧?”
“好啊。”
一个骑车骑得精神焕发,肆意飞扬;一个轻轻靠坐在车上,一双还泛红的杏眸在月光下盈着笑意,温柔又满足。
*
跟戈渊结婚,叶婉清不是临时决定的,而是早在心里有盘算。
不过,当初她想的是结婚酒席跟戈渊二十一岁的生日一起办,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戈渊的生日在阳历八月中,正好她考完了再准备准备一段时间,两人就可以把结婚证领了,把酒席给办了,之后再说上大学读书的事情。
毕竟,当初说满了国家法定结婚年龄结婚的人是她,没弄清楚情况,不知道现在法定结婚年龄女十八、男二十的人也是她……她才不是那种不认账的人。
更何况,自家大男人是她认定了要相守一辈子的人,轻易不会变,早结婚晚结婚又如何?大不了要求他憋一憋,婚后再让她身体长一长呗。
叶婉清是这么想的。
可今晚一个冲动,拿升学宴当借口,说要升学宴和结婚酒席一起办,提前把这个惊喜给说出来了,她也开心。
她喜欢这个男人,越相处越喜欢,越喜欢越想厮守一生。
再说,当时可是她抓着他的衣领问他什么时候娶她的……想到那天落荒而逃的戈渊,叶婉清忍俊不禁,笑容甜蜜。
晚上十二点,叶婉清关了灯,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她没想到,这一睡竟然梦到了前世。
前世她从代课老师当到民办老师,因为国家政策好,越来越重视教育,老师的工资福利越来越不错,而她只用负担自己的开支,日子也过得很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