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省中医药学会给自己办的庆功表彰会,宋澈“热情难却”,还是赴约了。
这次为了喜庆,大家没有再聚在省中医院,而是天州市西郊一处茶庄。
聚义茶庄。
很别致的名字,很别致的环境,很别致的意境。
当宋澈和尚珂一起抵达茶庄,陆杰荣早已在门口恭候着了。
看到宋澈,陆杰荣一溜烟的迎了上来,一边握手,一边笑道:“宋专家,能看到你平安无恙,我这心里头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真是可喜可贺。”
“陆主任,我不过是抓了几个毛贼,又不是打完战凯旋,没必要这么隆重的。”宋澈苦笑道。
“又谦虚了,对我们东江省的医学者来说,你就是凯旋归来的英雄!”陆杰荣再次一通吹捧,又看了眼旁边的尚珂,迟疑道:“这位是?”
“你好,我是……”
“她是我刚招的助手。”
尚珂刚想自我介绍,宋澈就擅自给她按了一个新身份。
闻言,尚珂小姐姐的内心阴影就大了。
“助手?”
陆杰荣有点为老不尊的打量着标致貌美的尚珂,眼露暧昧之色,道:“宋专家,好眼光啊。”
那明眼人都看懂的眼神,分明是认为宋澈巧立名目找助手,顺带想把终身大事也给解决了。
见状,尚珂小姐姐的内心阴影就更大了。
“好了,进屋再聊吧,大家都等着了。”
陆杰荣领着他俩进入茶庄,古色古香的装潢空间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格调甚至清雅。
“这茶庄,是我们一位中医同仁的产业,今天暂停营业,就为了给我们腾地方。”
陆杰荣顺口解释道。
宋澈问道:“我见过么?”
“没,上次那次会议,他没来参加。”陆杰荣略微犹豫了一下,补充道:“他是詹老的师弟,是我们省中医药学会的副主席,不过常年都在燕京工作,是卫生部保健委员会的特聘专家,在国内中医学界,都是属于最顶层的那一撮。”
御医啊。
宋澈的眉头一挑。
没想到,此次庆功会,居然会引来这级别的大佬。
不过,人家是真的给自己歌功颂德的,还是摆鸿门宴的,就不好说了。
尤其这人还是詹老的师弟。
说话间,几人来到了一个宽绰的茶厅。
一张张红木桌椅不规则的摆设着,三三两两的人正聚在一块品茗闲谈。
当三人进门的时候,大家的声音陆续停顿了一下,纷纷将目光聚焦到了宋澈的身上。
“诸位,我们的大英雄请来了。”
陆杰荣招呼道。
但是,这没有带起大家的热情。
只有少数人颔首致意,更多的人,包括詹老在内,态度都显得较为冷淡,眼中还流露着几分不屑和不甘。
显然,哪怕宋澈出名了,但依旧得不到他们的认同和尊重。
在这个极讲究论资排辈的学术圈子,是很难包容得了这种特立独行的异类。
不过,坐在詹老身旁的那个儒雅中年人却主动站起来,迎上来笑道:“这就是宋师弟了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久仰久仰!”
宋澈没急着寒暄,握手的同时,看了眼陆杰荣。
陆杰荣就自觉的介绍道:“这位就是詹老的师弟,中央保健委员会的中医组专家,白夜生白教授。”
“陆主任,这里不是单位,你还是直接喊我老白吧。”
白夜生显得很亲和,又和善的看着宋澈,“至于宋师弟,你也可以喊我白师兄,毕竟我见到宋老先生,也得喊一声师叔。”
宋澈的眉头再次一挑。
怎么莫名其妙又认了一号“亲人”。
“我也是最近刚知道的,宋老先生,在燕京那还是有一些故人的。”白夜生轻声道:“他老人家,跟我师父曾经都隶属于中医的伤寒派,我们自然也算是同门同宗了。”
很多人都知道西医拥有众多的学科分支,却很少有人知道,中医的“派系种类”也相当丰富。
最初,中医只有一派,那就是伤寒派。
这是根据医圣张仲景创立的伤寒论为基础,出现的老祖宗派系。
而后,经过众多中医国手的开拓补充,由分化出了温医派和火神派。
接着,继续开拓衍生,出现了诸如河间学派、易水学派、攻邪派、补土派、滋阴派、温补派。
甚至,根据区域医者的特征不同,还能继续细致区分出诸如孟河派、河间派、钱塘派、吴中医派。
这些轶事,宋澈也曾听宋老头提过,但是,宋老头从未明确说过自己隶属自己哪一派系。
按他老人家的话讲,医学和武学一样,学久学多了,就会发现一切都遵循着万变不离其宗的道理。
而白夜生打着伤寒派的旗号硬说两人是同门同宗的,未免就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