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酒过, 几人相互告辞离开,李成则带着那四人和东西回了家。
屋子里, 整一个下午顾青瓷都在想心事, 等李成则回来知道他领了四个人回, 就有些奇怪, 免不了问了一句:“相公买了下人回来了?”
李成则摇摇头, 挑了挑眉, 道:“并非, 这几人我另有用处, 改天会送到乡下去, 有事让他们做。”
顾青瓷点头, 没再仔细问。
她也不太清楚李成则每日做的什么事,也不耐打听这些。
以前刚对了亲事的时候,大约只听说他是个穷酸书生, 身上没甚功名,只去年考中秀才。
之前是在学馆里上学的, 但成亲后就知道是没再去了。
晚上两人在内室说话,玉珠禀声缓缓进来,手里拖着盘子, 里头放着一碗药。
李成则看见后一顿, 又去看顾青瓷,问她:“怎的是病又复发了么?”
顾青瓷将药碗默默接了过来, 因太烫, 就随手放在描金小炕几上, 听见问话,半晌摇摇头,小声答:“不是……”
李成则下意识眉头一皱:“那这是何故?总不会是你自己愿意多喝这苦汤药汁?”
想也不可能。
顾青瓷使了个眼色让丫鬟退下,磨磨蹭蹭一会儿,想着张嬷嬷那些话,才暗含深意把孙氏请给她大夫的事给说了。
李成则自是一下就听出意思来。
不止如此,只看顾青瓷的神色,她这般无隐瞒把事情讲给自己,当有其意。
于是李成则就笑了,缓声道:“若是真如大夫所说的伤了些底子,尽早吃药调理是最好。祖母那里……”他一顿,捋了捋接着说,“旁的事不用担心,我自会去跟她言明。”
虽然李成则这样说了,但顾青瓷心中却一点高兴不起来,更觉有些羞耻。
她那时极讨厌李成则,才会拼着将打伤也不让他近身碰一下自己。
可现下却是早已……若是那样,也是无妨的。
之前因为别扭从不想这些事,被张嬷嬷提醒了一次,知道男人不会一直素着,且夫妻之间也很该亲密无间水乳交融才对。
后来李成则对她好,顾青瓷渐渐就不排斥了,李成则之前亲她,她内心也是极欢喜。
而李成则眼下这番说辞,分明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顾青瓷就是有心,目下也怄了气,更别说她一个女儿家,肯主动说来点已是不容易。
谁不是端着体面尊贵?
顾青瓷是再不肯低下脸面的了。
心气上来,于是就勉强扯着嘴角淡淡一笑了事。
李成则先是以为她不耐烦喝一个月苦药汤的缘故,并没很劝,免得适得其反故而就直接岔开了这个话题。
然而在顾青瓷眼里,就是李成则不喜欢自己不愿意亲近自己,自己说了他都要刻意忽略过去,装作不知道。
霎时间心中就羞愤非常,原她主动说这些话都是舍了面子。没成想千难万难的事做了,却没让人看在眼睛里。
放在以前,顾青瓷该早就发火作妖闹将起来,可这次不知为何,就生生忍了下去,全部憋在心里。
她又知晓李成则聪明,一千万个不愿意让他发现在心里看笑话。
勉强抚了抚额,小声说不舒服想去歇息。
李成则应酬大半日回来,又有新得了瓜种的事,此时精神头异常好,自是睡不着觉的。
外头刚敲过酉时的梆子,对李成则来说不算很晚。
顾青瓷略偏着头,李成则就没看清楚她脸色,一听她困了,低声说了两句让她先去歇息,自己才又转身去了外院。
让元宝领着那四个新来的下仆去外书房等着,自己略略收拾一番换了身干净衣服,过去问事。
主要是关系西瓜种培育的问题,那几个知道水瓜也会种地,不过这会儿倒都老实,说那东西没甚味道,没几个人爱吃。
李成则只让他们不用管,并未多解释,未免太麻烦。而后又仔细询问了四人的来历身世一些基本信息。
人家一边答他一边飞快记下,算是给几人都做了一分信息资料表。以后要查阅起来也方便。
写这些的时候李成则突然想到,身边若是有个能说会写的书童也不错,元宝也好,可吃亏在不识字,有些事情做不了。
翌日,李成则让车夫套了车,把那四个人全带上,一道去了河口村。
李家这里也没有专门的庄子,就只能把人带来老宅。
这四人是不用再回城里的了,李成则索性就让他们跟守宅子的那夫妻二人见了面,相互认识。
随后带着四人去了□□地,叫他们瞧了瞧是否能种水瓜,四人用手捻了捻土,纷纷点头。
回了宅子,李成则吩咐他们先用六分只之一的种子用来培苗,将瓜苗先养出来。
交代好后又私下嘱咐了佃户夫妇一些事,当天就回去了。
未免自己记忆或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