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突然脸色涨红,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最后他气的一把扔了手里的菜刀,坐在地上狠狠的叹气,五大三粗的汉子,硬是被这女子逼的快要哭了。
女子听着他的动静,疑惑起来,“怎么,不打了,你承认你是强盗了?”
汉子欲哭无泪,愤恨的看着她,仰天大叫起来,“啊啊啊啊,哪里来的死丫头,还我女人,还我女人!”
女子撇嘴,哼哼两声说道:“真丢脸,这么大个男人还要耍泼耍混。”
萧平刚从糕点铺买了东西回来,就看见梁夜络面前坐着一个快要疯掉的庄稼汉,听他嘴里说着什么还女人,便赶忙走了过去,问清事情原委以后,顿觉哭笑不得,连忙给那汉子道歉。
“这位老兄,实在对不住,我家小姐一向热心肠,误会了你,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嫂,还请老兄不要怪罪我家小姐,她也是出于一片好心。”
原来这汉子生性比较暴躁,再加上乡野间的人性情都比较豪放,嗓门大,梁夜络误以为这男子欺负他妻子,更将晚上人家夫妻二人的鱼水之欢当成了欺凌,便将他妻子‘救’走了。
汉子气的一骨碌站了起来,质问道:“有这样热心肠的吗,我招她惹她了,好端端把我女人抢走,害我成为全村人的笑柄,现在全都以为我真是强盗呢,你这让我以后怎么面对街坊邻居!”
萧平也颇感无奈,从怀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老兄,实在对不起,我家小姐真的不是故意的,这点钱你收下,就当是给你和大嫂的赔偿,”
那汉子看了一眼银票上面的数字,眼睛立马瞪大了,但没有直接收下,还是象征性的数落了梁夜络几句,才肯罢休。
终于搞定了那汉子,萧平带着她继续上路。
梁夜络坐在车厢中闷闷的道:“阿平,他们真的是夫妻吗?真的没有搞错吗?”
“是真的,没搞错。”驾车的萧平回头好笑的看着她,继续说道:“小姐,你别想了,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
被萧平这样一说,梁夜络更加的羞愧起来,躺在车厢内打着滚,“啊啊啊,丢死人啦,阿平,我没脸见人啦……”
萧平挠挠头,说道:“还好,也没那么丢人,只是有点而已。”
梁夜络猛的坐起身,小手摸索着卡到他的脖子上,“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掐死你,懂不懂!”
萧平忙不跌的点头,“嗯嗯,懂!”
两人一路到了卜秀国与天枢国的边境,虽然她狠心离开了连城无厌,但她还是做不到对他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就让她……为他做一点力所能及的小事吧。
“小姐,前方就是绿屏镇了,那里经常遭受天枢国将士的迫害,现在已没多少人在那里住着了。”
梁夜络点头,“那咱们就先从绿屏镇开始,把天枢国的虾兵蟹将通通赶出卜秀国的领土!”
他们刚离开的时候,萧平问过她想要做些什么,她几乎想也未想,便说想要除暴安良,当一个盖世女英雄。
萧平看着她当时眉飞色舞的样子,只点头说好,二话不说就带着她开始闯荡江湖,直到她每天都听到百姓们诉说战乱带来的困苦,她便找到了最想做的事。
那就是,尽自己所能,让百姓安居乐业。
这似乎是埋藏她心中的一个十分坚定的信念,是她忘却了许久没有兑现的诺言,所以,她此刻无比的坚定,信心满满。
不管花多少时间,花多少精力,她都要做到。
绿屏镇,本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有一条青绿的小溪贯穿整个镇子,女人们经常在溪边洗衣,孩子们也经常在溪边嬉笑,可就是因为不断的战乱,如今这里变得荒芜了,溪水也不再青绿,走在街上的时候,能感觉的到整个镇子都死气沉沉的,且似乎暗藏着危险,是来自敌军的突然危险。
萧平找了一个无人的房子大概打扫了下,便领着梁夜络进去歇息,“小姐,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四处去看看。”
“嗯,你去吧。”梁夜络笑着送他离开,然后自己摸索着在这房子里慢慢走着。
摸了半天,她手上沾满了灰,她叹了口气,暗道果然是许久没人住了。也不知这一家人如今去了哪里,是在另一个地方快乐的活着,还是已经遭到了迫害。
在梁夜络心思神游的时候,萧平走到村口,看着一只白色的信鸽在空中飞着,然后,那白鸽身子一沉,落在他的肩头。
萧平从信鸽腿上取下信笺,打开一看,立马激动起来,眼底有难以抑制的喜悦,是在他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强烈笑意。
他匆匆的跑回去,看着立在窗口的女子,脸上的笑容更甚。
“阿平?”她忽然回头,目光没有焦距的面朝他的方向。
那往日灵巧摄人的眼眸,如今却带着乌蒙蒙的纱,遮住了她的光明,也遮住了她的过往……
“是我。”他稳了稳心神,走了过去。
“怎么样,还有多少人在这里住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