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空,又眯着眼睛看了一下耀眼夺目的太阳,心里一片宁静。活着,就是好。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耳边的厮杀声就象催眠的曲子一样优美动听。刘志带着舒心和满足,渐渐地睡了过去。
…………
战马长嘶几声,缓缓停下了矫健的身躯。
胡才把手中的长枪扔到地上,艰难地滑到马下,顺势躺倒在地。
太累了,他带着骑兵不停地出击,不停地砍杀,浑身上下就象散了架子一样酸涨疼痛。他身上的几处伤口由于剧烈地搏斗一直没有止血,渗出的血液已经染红了衣甲。
由于鲜卑人疯狂的攻击,司方山天险已经失去。虎贲军付出了近万人的代价,终于支撑到了第四天。胡才忧心如焚,日夜等待着杜磊他们的消息。
“大将军,喝点水吧?”裴元绍拎着装水的牛皮囊,走到了胡才身边,小声喊道。
胡才睁开眼,缓缓坐了起来。很长时间没有亲自上战场了,胡才觉得自己的武艺后退了不少。。
“你喝了?”
“大人先喝吧。”裴元绍递过水囊说道。
胡才摇摇头,“你先喝,喝好了再给我。”他转头看看躺满四周的飞虎卫士兵,十分疲倦地问道,“看到聂大人了吗?”
裴元绍仰头喝了几口水,抹了一把胡渣子上的血,四下看看,勉强笑道:“聂大人没来,说明杜大人还是没有消息。”
胡才叹了一口气,接过水囊,望着远处的群山,心情沉重。
这种惨烈的阻击战如果再继续下去,士兵的伤亡将越来越大。另外,粮草和武器的存量也越来越少,一旦告罄,大军必将后继乏力,无力支撑。到了那个时候,大军不撤也得撤了。
杜磊他们的两万兵马难道还没有赶到临界山吗?杜磊他们这两万兵马就是受降城慢腾腾的过来,也应该到了啊。
难道受降城出了问题?受降城现在是北征的基地,绝不能有事。
…………
黄昏,残阳如血。
和连召集各部首领商议进军受降城的事情。
“由于我们日夜狂攻,连续冲杀,现在已经完全占据了司方山。”和连高兴地说道,“受降城大门已经被我们彻底打开了。”
拓跋聘看了他一眼,拱手祝贺道:“大王坚决果断,指挥若定,用兵如神,实在令人拜服。如今受降城已经指日可待,拿下受降城以后,大王就可南下占领鸡鹿塞,占领朔方郡,占领河套,进而占领关中和并州,大王将因此而立盖世功勋,建千秋功业。”
琐奴和马蒂普看看拓跋聘,眼内尽是嘲讽之色。两人虽然不以为然,但也不得不跟在拓跋聘后面说了几句奉承话。
哈哈哈哈。
和连心中愈发舒畅,意气风发。
“汉军退出司方山之后,无险可守,撤退是迟早的事。”和连指着地图说道,“我们一路尾随汉军沿着临界水而下,直到白道。”
“汉军要想伏击我们,这是最好的地方了,好看的小说:。”和连说道,“出了白道,我们就可以一泻而下,直到受降城。”
和连抬头看了一下几人,笑着说道:“我请你们来,就是想商量一下,如何利用白道来歼灭胡才的大军。”
“大王肯定胡才一定会在白道伏击我们?”马蒂普一边习惯性地摸着自己的光脑袋,一边疑惑地问道,“他们的七万大军已经被我们打掉了一万多人,余下的不足六万人的军队里还有两万多人是步兵,在这种劣势情况下,他连撤退都嫌慢,还会停下来伏击我们?大王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大王,我觉得胡才一定会直接退到受降城,甚至鸡鹿塞。”乌拉圭也说道,“他的实力和我们悬殊太大,我们现在至少还有十万铁骑,胡才才多少兵马?胡才的大军一旦被我们围住,不是全军覆没就是损失惨重。他的大军打完了,长安城怎么办?不要士兵防守了?”
“从目前阻击我们的汉军兵力来看,胡才的大军基本上已经赶到了司方山。”琐奴笑道,“昨天,我们看到了三千营的战旗,也就是说,他手下的兵马现在都到了,胡才就这么多人马。”他指指地图上的白道,“胡才要想在这里伏击我们,至少要集中数倍于我们的兵力,否则他拿什么打我们?但现在大汉国有几十万大军吗?胡才有吗?”
“我觉得大王的猜测非常有道理。”拓跋蜂反驳大家道:“你们只考虑到了双方兵力的悬殊,却没有想到在阴山行军,我们不可能齐头并进,大家肯定有先有后。如果胡才以六万人攻击我们其中的一部,他必赢。”
琐奴冷笑道:“如果你见死不救,那先行的一部当然要全军覆没了。”
拓跋聘怒极而笑,他指着琐奴说道:“见死不救的一定是你。”
和连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连忙伸手制止道:“好了,好了,我们马上就要打进长安城了,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齐心合力。我想你们都不愿意空手而归吧?”
和连示意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