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瞳孔一敛,伸手轻探上门闩,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开.房门,“谁?”
来人背对着月光,看不清楚脸,一袭披风拖地,清瘦盈盈,妇人刚准备定睛望去,来人已是飞快地扑入她的怀里。舒殢殩獍
“娘——”
妇人一震,连忙警惕地抬头四下环顾了一番,将来人拉进屋,关上房门。
“你怎么来了?绮”
来人双肩颤抖着,似是在隐忍着抽泣。
妇人眉心微微一拢,将她轻轻放开,返身取了火折子,捻亮了桌案上的烛火。
顿时,来人温婉玉容在光影中清晰,正是原本应该在六扇门,此时却应该在五王府的舒思洋攸。
只见其脸色微微泛白,眸底虚浮稍显憔悴,眼眶红红,似是刚刚哭过。
妇人低低一声叹息,又走过去将她的手执起握住。
前夜之事她自是已经听说,会是这样处理、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也是她始料不及的事。
或许那个男人有他的打算吧,她只能这样说服自己。
只是委屈了她的这个女儿。
“孩子,你受苦了……”
她一手握着舒思洋的手,一手抬起,轻轻拭去女子脸上梨花带雨的泪滴。
这不说还好,不擦也还好,只这一句话,只这一个动作,就让舒思洋的眼泪如绝提的海水一般从眼眶里漫出,止也止不住。
“我知道我不应该计较的,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知道他心里的那个人是我,但是,我还是很难过,很难过,其他书友正在看:。
今夜是他跟那个女人的洞房花烛,这也不是第一次,曾经两人也有过,曾经他跟苏阳也有过……可是,这一次,我实在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我差点就想跑去八王府找他,我…….”
舒思洋一边说,一边哭,声音急切却又哽咽。
瞎婆婆几时看到她这个样子?
虽然她鲜少带这个女儿,但是,在她的印象中,她都是那般沉静、倔强和清傲的一个人,几时像现在这样哭得像个迷途无助的孩子。
心中一痛,她伸出手臂,将女子轻轻揽住,手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后背,低低地诱哄:“孩子,都是女人,你的苦,娘懂!但是,那些都只是暂时的,你也说了,他心里的那个人是你,那你还难过什么呢?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们要能忍。相信你的男人,他是必成大事的人,到时候,他是帝王,你就是皇后,一个帝王免不了后宫有几个女人,就你现在这点气量,你又如何母仪天下?”
母仪天下?
舒思洋一怔,止了哭,嘟囔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做什么扯那么远?”
“做人就是要将目光放得长远些,整天盯着自己手里得失的人是走不远的,我的洋儿这么聪明,这些道理自然也不需要别人来教,不是吗?”
舒思洋略略怔忡,没有吭声,眸光扬落在桌案上摇曳跳动的烛火上,一寸一寸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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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思洋回到五王府流霜苑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的光景。
大概商慕毅就是考虑到她进出的方便,沿途也没有几个侍卫巡逻,特别是流霜苑更像是世外桃源,除了苑中伺候着的两个婢女,其他人不得随便进出。
她翩然落在院子里,下意识地看了看偏房,里面依旧一团漆黑,看来两个婢女睡得极沉。
她弯了弯唇,径直往自己的厢房走去。
推门而入的瞬间,她似乎嗅到了空气中的萦绕的那一抹熟悉的气息。
那属于那个男人特有的松香气息。
虽然极淡极淡,但是,她还是真切地感觉到了。
心尖一抖,她惊喜抬眸,也顾不上太多,连忙入了厢房,寻了那抹清香而去。
“爷......”
他来了,他终究还是来了。
今夜是他和那个女人的洞房花烛夜,他,却来了她这里,说明他还是非常在意她的感受的,是不是?
屋里没有掌灯,很暗,那抹淡淡的清香还在,可就是听不到黑暗中有人回应。
她连忙摸索到桌案边,捻亮了烛火。
屋里哪里有人?
她的心里一空。
难道是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还是说是她的心里作用才以为……
她怔怔垂眸,跌坐在桌案边上的软凳上,骤然,桌案上的一个杯盏跃入眼帘。
杯盏中还剩半杯茶水。
她记得她今夜没有喝茶,而且出门的时候,杯盏都是反扣在托盘上的,。
那……
心头一跳,她伸手探了探杯壁,果然,还残留着一丝温度。
她连忙将杯盏端起来一看,琥珀色的茶面上几片茶叶漂浮,正是那个男人近段时间喜欢上的太平猴魁。
以前,她给他泡茶都是雨前龙井,她泡着,他饮着,也没表现出特别的喜欢和特别的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