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牢房就被李能一个熊抱,还没作出反应,对方就迅速跳开。
“老大,你简直是帅到惨绝人寰,人神共愤,酷毙了,美....”李能得意的抖着眉毛,显摆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口袋,笑道:“美翻了。”
肖白轻蹙眉尖,他们小时候曾经过了一段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没有一顿吃饱过,所有的食物来源完全靠李能出去偷,顺手牵羊这个技术活的精湛程度无数次让他们佩服,想学都只能学个皮毛,后来年纪大了一点,他们就出去找工作,做过最长的就是小饭馆服务生,洗碗擦地全包,基本没什么工资,能管饭就知足了,再然后就是跟着街边的地痞流氓混,新人是肯定会被欺压的,一些比较难搞定的债务就让他们去讨,去追,得罪过很多人,他们躲别人砸过来的椅子板凳,躲条子,躲刀子,一直在躲,就像过街老鼠,只有在天黑以后才敢出门。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李能一直改不了偷偷摸摸的恶习,还经常拿他们几个练手,再后来只要一靠近他,不出三秒,身上的所有东西都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落于他的手中,道上的兄弟送了李能一个称号,神偷,他的确配得起这个称号,只要是感兴趣的东西都不择手段偷到手。
肖白心底叹了口气,前世李能死就死在这上面,膨胀的自信让他在一次偷窃任务过程中丢了性命,这一世无论如何也要想方设法阻止李能往这条不归路上走。
“能子,把烟跟钱拿去跟刚子他们分了。”走到床边,脱了鞋子上床,肖白盘着双腿坐在床上说道:“那十三块钱还我。”
李能把那个厚厚的方块拿出来坏坏的眨眼:“老大,这钱比其他的钱要香?”
肖白眼睛一眯,李能就跟甩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把手里的方块甩过去。
把方块重新放进口袋里,肖白低声喃喃自语:“谁知道呢。”
肖白合着眼,思绪渐渐飞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星期天肖元就会来探监,他突然觉得重活一次背负着沉重的压力。
精神力还没有从那种透支的状态缓过来,肖白用手揉着太阳穴,疲惫感渐生,
后背突然贴上来一个滚烫的身体,肖白潜意识的侧身出手钳住对方的脖子,五指收拢用力勒住。
“老...老大...”
钱多多小心翼翼的咽着口水,心提到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脖子上的那只手随时都会要了他的命。
怎么回事?他只是有点恶趣味而已,加上牢房里真的没什么娱乐,
所以他才会每天晚上喜欢蹲肖白后面捂住对方的双眼,然后异常狗血的吊着嗓子喊:猜猜我是谁?
当然,不止是肖白,其他几人也会被钱多多关照,。
“老大,多多只是闹着玩。”秋刚唇边的笑扩散开来,细声说着。
张小虎附和着点头,非常赞同的说:“是啊是啊,他犯贱来着。”
“多多,你快跟老大认错。”舒书拿眼角直戳钱多多。
武大苗用脚趾头夹着钱多多的大腿,硬是熟练的隔着裤子夹住一块肉,钱多多吃痛的哇哇大叫。
“老大,多多脖子细,经不住这么掐。”李能紧张的盯着钱多多脖子上的那只手,心疼的说。
“抱歉。”肖白松开手,摸摸钱多多脖子上的青紫痕迹,声音里透着愧疚和警告:“以后没事别一声不吭站我后面。”
“你变了。”钱多多深吸一口气委屈的咆哮道:“我们在一起生活十几年了,落魄的时候都在一个碗里吃饭,一个馒头分着吃,内裤都换着穿,现在你竟然这样对我,你怎么就下得了手?这些年我是怎么对你的?刮风我给你加衣,下雨我给你打伞,
你饿肚子了,我就出卖色相给你弄吃的,刀子捅过来的时候,我哪次不是挡在你前面?被那些条子逮到了,我从来就没有把你供出来过,就算|菊|花|差点被|捅|都没有松口,老大,你太让我失望了!!!!”
肖白眼角抽的厉害,面门黑线一排排飘过,话糙理不糙,钱多多虽然说的矫情,大部分却是事实,他这条命一直被这帮兄弟们护着,真得感谢祖宗让他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遇见了他们。
李能扣着脚丫子:“好大一盆狗血。”
舒书拉长声音长叹:“言情剧误人啊。”
武大苗翻白眼:“操,听着真蛋疼。”
秋刚微笑:“深有同感。”
“我不想表露任何看法。”张小虎卷起袖子,垮着脸搓着黝黑的皮肤:“但是真的让我起了鸡皮疙瘩。”
“多多,你...”武大苗看过去的目光在发现钱多多眼里的湿润之后,惊恐的抖着手大叫:“哭了?”
“哭个屁!只是眼睛有些酸而已!”钱多多粗鲁的拧了鼻涕在床里面的墙壁上抹了抹,拍着胸脯颇有气势的说:“老子是男人!”
几人望着墙壁上那些鼻涕,以及周围疑似某种风干的不明黑色物体,干呕了几声。
钱多多狠狠的瞪了一眼几人,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冲肖白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