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的夫妻,她绞尽脑汁为他谋算皇位,江山得手,没得来封号,却等来一场精心的屠杀。
她在为他算皇位,他却在背后算如何将她们西门家连根拔除,何等的悲凉而寒心。
东方邪微微扬起嘴角,全是薄凉,淡漠的眼眸后隐藏着一种悲哀,一种刻骨的悲哀。她就这么急着与他撇清恩情吗?
他们之间,恩情没了,余下的只有仇恨。
“上次的一笔勾销,那这次呢?我为你吸蛇毒,算又救了你一命。”话音一落,东方邪阔步离开,走得太急促,显得落荒而逃。
西门疏僵硬着身子坐在床上,目光久久无法从门口收回,他这是在向自己讨要恩情吗?
东方邪走后,西门疏并没有睡,坐在床上想了很久。
战争,并不是她愿意见到,可除了战争,她真不知如何从东方邪手中夺走皇位。
深思许久,西门疏总算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甘力风不是有一张能随意调动十万铁骑的令牌吗?
如果她将这张令牌偷到手,甘力雨带兵去了边境,她用这十万人攻皇城,甘力风没令牌,无法调动军队,甘力雨远水救不了近火。
皇城失守,楚南大军又在边境,甘力雨心系皇城,她跟木夜里应外合,东方邪这帝君也将成为过去式。
东宫。
西门疏一踏进东宫,便见甘力风抱起安安,急切的问道:“哥,安安怎么了?”
甘力风一愣,抬眸,见恢复成甘蕊儿面貌的西门疏,目光微微一怔,好看的小说:。“别担心,昨夜安安没睡好,小家伙累得睡着了。”
“给我抱。”听到甘力风的解释,西门疏松了口气,伸出手从甘力风怀中抱走安安。
快一年不见,小家伙长高了,也重了许多,他真的将安安照顾的很好。
西门疏将安安抱回房间,轻柔的放在床上,拉过被子为他盖上,纤细的手指抚摸着安安的眉毛。
安安快三岁了,五官还没完全长开,她却能看出,他长得像木夜。
怪不得东方邪没怀疑过安安,他只见过木夜,却没见过端木夜的长像,小时候端木夜在战场上都带有面具,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之后又易容成木夜的样子,如果不是很久以前,她见过他真面目,还真看不出木夜易过容。
在楚南国她能认出木夜,除了对他身体的熟悉,还有她见过端木夜的面貌。
“哥,你能将令牌借我一用吗?”西门疏问道,令牌他随身带,不是没办法偷到手,只是她不想用这样的方式。
甘力风猛的一震,看着西门疏,黑瞳里充斥着一道审视的流光,楚南国跟苍穹国处于战乱之中,她偏向楚南国的心又如此坚定,开口向自己借令牌,居心不用他猜。
“小妹......”甘力风犹豫片刻,复杂的眸光流转着,问道:“你真如此恨邪吗?你真如此想为他报仇吗?为了报仇,你可以不择手段,你真能无视天下苍生在战乱之中受灾吗?你真能无视原本幸福的家因战乱而妻离子散,颠沛流离吗?”
甘力风一连串的问题砸向西门疏,带着咄咄逼人的口吻,血色从她脸上一点一点的退去。
扪心自问,她能吗?
就是不能,她才犹豫不决。
西门家的仇,她也不能不报,更放不下对东方邪的恨。
“为了一个木夜,你到底变得有多铁石心肠?”想到甘力风的话,西门疏眸光中那道执意的光芒也黯了下来,苦涩的笑着。
人都是自私的,当年西门疏掀起宫变,带兵攻城,死伤惨重,没人唾咒她一句,反而声威大震,东方邪残酷无情铲除西门家,对她与腹中七个月大的孩子赶尽杀绝,没人说他一句。
而现在,她为了报仇雪恨,掀起两国战争,她视为哥哥的甘力风,却指控自己铁石心肠。
她承认,两国战争跟内变,是有差距。
她真的错了吗?
见她动容,甘力风趁胜追击。“小妹,令牌我借给你,就等于将苍穹国十万铁骑交到你手中,端木夜多了这十万铁骑,如虎添翼,但是,苍穹国的江山,并不全是靠这十万铁骑镇守,这次苍穹与楚南两国交战,无论谁是最终胜利者,都会两败俱伤,如果其他国家趁机起兵,元气大伤苍穹与楚南,如何防御?”
“最坏的结果,楚南吞灭了苍穹。”甘力风停顿一下,接着说道:“试问一下,楚南真吞灭得了苍穹吗?苍穹在四大帝国之首,这块肥肉,谁不觊觎,其他国家能放任楚南将苍穹吞灭吗?如果说楚南真吞灭苍穹,其他国就会开始人人自危,时时提防楚南吞灭他们的国家,所以,在楚南吞灭苍穹时,其他国家肯定会出兵阻止。”
西门疏不语,甘力风接着又说道:“小妹,你这是在为他人做嫁衣,就了为给木夜报仇,让天下大乱吗?”
西门疏瞳孔微微一缩,她很想朝甘力风吼,她不是在为木夜报仇,她是在为西门家,她是在为自己那具死去的身体,其他书友正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