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扑扑通通”跪了一地,谁都紧绷着脸,再不敢笑。赵迁趁此机会,从另一个门进厕所,然后悠哉悠哉晃了出来,披着个大毛氅,慵懒地问:“大清早的,太子妃有什么事儿?”
看了一眼地上,语气微微有些不满:“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跪了一地?”
柳采娉忙迎上前道:“昨晚上没听太子叫谁来侍寝,臣妾心里担忧,今早赶着过来看看,没想到这奴才拦住了路,说什么也不让进去!”
赵迁“咳”了一声,半蹙着眉问侍卫道:“你没告诉太子妃吗?”
那侍卫伏地道:“属下反复声明,说太子在如厕。就算是太子妃,进去怕也尴尬……但是……”
赵迁一副了然样子,笑道:“太子妃也太有心了。关心则乱嘛,难免小题大做。”
柳采娉有气却发作不得。太子话中之意,明显是责怪她多事了。她脸色发红着,勉强恢复了往常的贤惠:“太子闹起了肚子,怎么也得叫太医来!你们这些侍奉的人,难道这么不长进吗?”
太子摆摆手道:“太子妃也消消气吧。这不是好了吗?能免于吃药还是免了吧,本太子健壮得很呢,不想被当成病人那般侍奉。”
柳采娉被堵得哑然,很久憋出一句:“您是太子,不金贵怎么行?”
“好了好了!”赵迁敷衍地拍拍她的肩:“以后再有这事,让他们赶紧传太医就是!别多说了,父皇母后知道了又该多操心!”
柳采娉不做声了,其他书友正在看:。让丫鬟们打来一盆温水,亲自伺候起了太子。
赵迁微不自在,叹道:“这些琐事,何必劳烦你动手?让人侍奉就行。”
柳采娉温笑道:“太子可是嫌臣妾笨手笨脚么?伺候太子,臣妾愿意事必躬亲。”
赵迁打了个哈欠道:“太子妃的心意,宫里谁人不知。可是你操持着整个太子府,必然劳累,要多多保养才是了。这些小事,下人们做就成。”
柳采娉手里的动作并未停止,为他擦干了脸,又拿起了象牙质的梳子替他挽发,嘴里温柔絮絮说道:“太子一定要和臣妾这么客气吗?别人都知道臣妾的心意,臣妾却只想让太子一人知道。”
赵迁没辙,闭眼任了她去。洗漱完毕,柳采娉道:“我那儿让人做了几样菜,都是冬日里温补的,太子起来得早,肚子又不舒服,正好可以喝些汤驱驱寒。”
“难为太子妃费心了。”赵迁意兴阑珊去了,草草吃了一些,便推托说困倦,回寝房里小憩了一会儿。
柳采娉独自吃着满桌的菜,全无半点滋味。忽然想起什么,停箸问心腹丫鬟道:“你说太子寝宫,昨晚半夜里还在亮着灯?”
那丫鬟回答道:“是啊。然后见到两个人影,先后走了出去,房内灯就熄了。还看见那守厕所的侍卫,一直没离开厕所门半步。”
柳采娉站起身,又问:“可看到那黑影往哪方向去了?”
“奴婢跟着走了一段,好像是往鬼院去了。奴婢胆小,不敢再跟下去,又不能确定黑影系何人,就回来了。”
柳采娉肃重地点了点头,秘声吩咐:“今晚留意太子的去向,及时向我禀报。”
吃过晚饭,太子睡下。约摸到了半夜,他穿着大毛氅,起身往干霖院而去。丝栾、如谷在外间睡,烛火未熄。薛浅芜在里面睡着。
赵迁看了看这情况,料定丐儿已无恙了。心里稍定,不必叫她们醒来了,悄然离去。
柳采娉也没睡,正有丫鬟向她告知详情:“奴婢这次看见黑影溜出去时,特意去太子寝宫的窗下看了,太子不在屋里……”
柳采娉心里有数了:“又是往鬼院去了么?”
丫鬟悄声道:“是的……还有……”
“莫非你打听到了什么?”柳采娉云淡风轻地笑问道。
“听说鬼院里来了几个打扫的,为了让干霖院有点人气,来压邪的。其中有个叫丝栾的,长得倒有几分姿色,一看妖妖怯怯的,就是个狐媚的主儿!并且奴婢还听人说……”她故意拖长了声音,似是在调动太子妃的注意力。
柳采娉简短道:“说完。”
“奴婢听送饭的王麽麽说,几天前的傍晚,瞧见太子从干霖院门口经过,那个丝栾走到太子跟前,两眼含泪不知说些什么,太子听得满脸惋惜,然后拍了拍那狐媚子的肩膀,很是情深意重的样子……”说到这儿,跪了下来:“奴婢怕太子妃生气,且没有铁打的证据,不敢胡言乱语!然而昨天的事蹊跷,今夜太子又往鬼院而去,就印证了!必是找丝栾那蹄子去了!”
柳采娉静静然听着,默不作声。那丫鬟摇着她的腿劝道:“太子妃您不能再心软了!太子是未来的皇帝,多少不要脸的女人都在觊觎,希望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柳采娉冷笑道:“这点儿我比你清楚得多。光说太子身旁,如今人还少吗?这个什么丝栾的事暂且别往外漏,我自会做出处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