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却不愿放弃渴望已久的难得偿的幸福,他像哄孩子似的拍着她:“丐儿乖啊,赶紧睡吧。我一直抱着你。”
薛浅芜伸手攀住他的脖子,如一只温顺的羔羊,伏在他胸膛上,渐渐入了梦乡。唇角还挂着一抹笑,发自心间的踏实的笑。
接下来的时间,赵迁恍若石雕,以固定的姿势环抱着薛浅芜。眼皮都舍不得阖一下,哪怕少看一秒她的睡颜,就是无上的损失。他凝视着她,目光里尽是超越了限度的爱怜和深情。
在夜色的掩护下,在更深人静的时候,就让他遂了压抑许久的心愿吧。抱着她,护着她,守着她,以恋人的姿态。
丝栾、如谷探头探脑,忧心着薛浅芜怎么样了。可是没听到太子的召唤,谁也不能进来。
鸡鸣声渐渐划破了东方天际的漆黑,二丫鬟心急了,试探着道:“太子?您醒着吗?天已经大明了,您要是不回府……”
旖旎沉醉的梦被惊醒了。赵迁起身,把薛浅芜平放在被窝里,掖好被子,这才披了衣服出门。看到瑟缩的丝栾和如谷,说道:“早饭过后,本太子会央人来给她看病,除了描述症状,你们什么也不要说。”
二人低头应了。赵迁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丝栾,含了分嘉许道:“不错。”
丝栾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鼓足勇气抬头问道:“太子……您说什么?”
赵迁边走边道:“弱质之身,竟敢悄悄潜入前院,在不惊动旁人的情况下,把她生病的事儿禀告我……这等勇气,这等聪慧,着实可嘉!本太子会厚赏你的!”
丝栾咬了咬唇,声音软甜得如糖浆:“奴婢不要任何赏赐。”
“哦?”赵迁眉毛一挑,颇有兴趣地问:“本太子还没说要赏你什么呢,就忙着拒绝呢?你不怕后悔么,如果是价值不菲的黄金珠宝呢?”
丝栾稍微平静了些,视线持平跪着答道:“奴婢居在深宫,外面并无亲人,所以要黄金珠宝也没用。”
赵迁奇道:“那你想要什么?”
丝栾拜道:“奴婢只愿此生能侍奉在太子左右,不求名分,不求荣华富贵。”
赵迁没想到她会如此答,微微一怔,换上了一种玩世不恭的口吻:“你当真那么想跟本太子?”
丝栾点了点头,红着脸不吱声。赵迁忽然笑了,轻道:“这么不求名分富贵的女子,真跟了本太子,岂会亏待了你?你先进屋侍奉去吧。”
听他把话说得模棱两可,又无实际表示,丝栾有些犹豫。眼看太子就要离开,忙爬上前一步,殷切叫道:“太子……”
赵迁皱着眉道:“本太子还有事。你且把这儿的主子照顾好了,自有你的好处。”
丝栾趔开身子,送太子离去了。如谷看她一眼,脸上现出迷惑。从昨晚起,她就越来越看不懂丝栾了。
不知该从何问起,如谷转身进屋去了。薛浅芜刚醒来,人相当的虚弱,喝了几口红枣莲子粥,问道:“我睡了有多久?昨晚好像……”
如谷答道:“姑娘昨晚发烧,后来烧退了些,一直睡到现在,好看的小说:。”
薛浅芜迷惑道:“但我怎么……觉得东方爷来过呢?昨晚似乎就是他抱着我睡的。”
如谷张大的嘴巴能塞下鸭蛋。薛浅芜奇怪道:“我说错了什么?难道是我做梦?”
如谷头摇得波浪鼓似的:“没……没什么!”
薛浅芜捂着头,极力回忆昨晚,奈何脑中一团浆糊,什么也记不得。只恍恍惚惚觉得东方爷来过。如谷劝她吃了几口,给她盖好被子,说道:“姑娘好生歇着吧,待会儿太医就要来给你看病了。”
太医?自己病得很严重吗?何时待遇这么好了,竟劳驾起了宫里的太医?
可并不容许她多想,不需多时,便悄悄进来了一位太医。把完脉后,抚须点头:“烧得还不算太严重,情况倒还稳定。我给你开些药,服下几剂就痊愈了。”
这太医显然是宫里的老人了。开完药后,不多过问闲话,默然离开。薛浅芜只管歇睡着,反正在这宫里无论躺着坐着,横竖都是混日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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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赵迁回到寝房门前,看见太子妃正和昨晚守厕所的侍卫在对峙着。柳采娉非要进厕所,侍卫急得脸红脖子粗,不时向四处张望着,显然不能淡定,在祈祷着太子赶紧出现。
太子妃大约受阻挠不止一次,终于怒了:“你这混帐奴才,太子在里面这么久不见出来,万一有了三长两短,你可担当得起?”
侍卫在寒冬的清晨,头上冒汗:“快了快了!太子妃先用膳去吧,等太子出茅房,奴才立刻过去禀报!”
听得此言,几个丫鬟还有太监,都偷偷地笑了起来。太子妃一时急怒着,竟没留意他把“用膳”“茅房”二词相提并论。听见笑声,更加恼火:“笑什么笑?打量着我平时脾气温和惯了,都一个个无法无天了么?等太子出来了,今天在场的人,一个也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