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道:“瞒得久了,估计也瞒不过……”
“东方弟的意思是……”赵迁明说了道:“把这事告诉了娉儿?”
东方爷点头道:“嫂子是个贤惠知理的,如果她知道了详情,也会帮咱们守密吧?”
赵迁平静沉吟了阵儿,似有些烦躁,含混地道:“妇道人家,鼠目寸光,就不让她参与了……缓一缓再说吧,如果真瞒不过,她问起了,再告诉也不迟,其他书友正在看:。”
东方爷不再说什么,表示没有异议。在临行前,东方爷从衣间袋子里取出一卷画来,含笑放在薛浅芜的手里,说道:“想我之时,聊以作为慰藉。等你出宫、嫁入新府邸那一天,我再把它收回。这幅画之于我,有着特别深重的含义。”
薛浅芜疑惑地接到手,等他们二人走了,小心打开来看。泛旧的纸张,带着回忆的气息扑面而来。正是东方爷的画像,上面白衣男子温颜俊朗,让人如瞻天神,如沐春风。画像的右下角,还有东方爷的亲笔题名,被饰成了幽兰暗纹。
这是薛浅芜在烟岚城时,为了给苏喜儿买药治病,卖美男时留下的杰作啊。记得当年曾卖完了,只把骗来的亲笔签名还给了他,却不知他从哪儿弄来了这画像。
薛浅芜一寸寸摩挲着,这太好了,睹物思人,还能在时光埋葬的尘土里,扒出一段赤金做的回忆。
不知他想她时,该何以缓解一片情思呢?
翻开画的背面,上面用浅淡的笔墨,极飘逸地写下了一些字,看得薛浅芜含笑带泪:“卿之模样,已如画卷,遍遍描摹,印在心头。朝暮念想,不忍落笔。”
每天吃吃睡睡,再对着东方爷的画像发一顿呆,很快数日度过。在院里闲走时,听得外面墙角处有宫女私语道:“听说太子要选几位侧房……”
另一位低声道:“太子妃进门不是还没多久吗?怎么就要选妾?皇后和柳淑妃同意了么?这下又有热闹看了!”
“只是选些侍妾……”散布八卦消息的宫女道:“不过迟早的事!太子妃也进门这么久了,肚子一点消息都没。就算太子妃是柳淑妃做主的,皇上皇后也得等着抱孙子啊!”
薛浅芜叹口气,看来在皇宫内院里,没有一片安静的地方。饶是这么偏僻的鬼院子,却成了说平时不敢说的那些混话的好地方。
原本,薛浅芜对八卦之类是蛮感兴趣的,但此时因为心怅然,再加之对太子选侍妾这码子事没什么好说的,也就不加留意。皇宫里那么多女子,老少总共几个男子,并且每年还有源源不断的新鲜女子进来,不是很正常嘛。
没过些时,就轮到秀女入宫的日子了,这次皇上留了三位,其余主要都供太子选了。太子留下了六、七位,竟然对其父皇奏道:“深宅大院里培养出来的女子多是无趣,不知能否容孩儿在宫外挑些如意的?”
李皇后道:“能为皇室多多开枝散叶,自是好的。只不过你若选,门户上也要过得去,不能找些没教养的女子,尽混乱了宫规。娉儿是个好内助,凡事由她打量着点儿,你喜欢的,又能让她看过眼的,母后必不会说什么。”
又逢东方爷凑了空来看薛浅芜,这次赵太子却没跟着来,两人闲话时,东方爷笑着道:“迁兄估计正在左搂右抱,应接不暇呢!可是没空管咱们了!你也不用担心亲热时中间站着一个人了!”
薛浅芜想起上回的事,羞得低垂眉道:“他在时,你不是也没怎顾忌!”
东方爷刮着她的脸颊,闲闲说着:“说起迁兄,也倒奇怪!最近不知他怎么了,竟一个劲儿地往府里张罗侍妾!各种出身都有,既有名门闺秀,还有贫寒女子,甚至青楼里的都有!这才多长时间,府里都有十几位侧房了!想当初给他娶太子妃时,他还矫情得很,说什么也不肯要,只推脱着不急,如今却大相径庭了!”
薛浅芜讶异道:“太子妃也不管他吗?”
东方爷淡笑道:“以我看他们啊,也只是场面上的夫妻!迁兄执意要娶,她又能管得住?”
薛浅芜饱含同情地叹口气,宫内男子真是薄情贪欢。同时越发觉得自己幸运,头埋在东方爷肩上,沉溺着不想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