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6-03
薛浅芜阴晴不定的脸色变化,全落在了绣姑眼里。
“又怎么了?有什么不正常的吗?”绣姑关切询问。
薛浅芜狐疑地看看自己的小身子板,以可怜的口吻道:“你看我的发育是否正常?”
绣姑大不得解其意,上下左右认真打量了她一圈儿,皱眉说道:“除了瘦削一些,看着还算正常……”
“还算正常?”薛浅芜固执道:“‘还算正常’究竟是个什么概念?就是比不正常稍微好上那么一点点儿,对吗?退而求其次说之,就是不正常了?”
绣姑把手一摊,甚是无奈地道:“你若有意自贬,我还真帮你找不回自信……你莫不是逼我说好听话夸你啊,那个……”
绣姑咳了几声,模仿着薛浅芜吹大牛时的调儿说:“丐儿妹妹的身材,发育得完美至极,就算造物主亲自下凡审视,也寻不出半点儿瑕疵破绽来,其他书友正在看:!纤细有度,苗条可爱,姗姗而来,落落而去,摇曳生姿,可谓人见人赞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旷世玲珑小尤物……不仅男子为之着迷,女子亦能为之羡慕;不仅生动了春天,而且清凉了夏天,兼而丰富了秋天,更跳跃燃烧了整个萧瑟冬天;不仅能震撼住平民百姓,亦能迷惑住才质俱佳的世家子……若问天下女子身材最黄金比例者,请君只看丐家女!”
薛浅芜听得当场呆掉。一直以来,她把才华横溢的绕口令,当做自己赖以吵架乃至安身立命的资本,如今却是大泄气了,三番两次惨受打击。她惊奇而郁闷地发现,除了以邪制胜的南宫峙礼,平时稳重淡远的东方爷、沉默罕言的绣姑,一旦被她逼急发起飙来,竟然都是如此擅辞令的,夸张排比,对照移情,被巧妙融化在了他们的话语之间,达到了令人膜拜的瞠目结舌效果。
是古人读的正统书多,都有这个潜质?还是长期以来跟着她耳濡目染,学会了这般的流水滔滔斩不断?若是前者,薛浅芜表示“有眼不识泰山,祖宗终是祖宗”,让她这位汲取千年精华上知离骚体下知有木有体的新世纪内涵匪女压力大了;若是后者,薛浅芜该沾沾自喜了,无心插柳之下,还能熏陶出两名天分盖世的徒弟来。
绣姑和薛浅芜相处时日不算短了,已然摸着了她的一些规律。比如眉飞色舞之时,忽而顿住不说话了,或者正自安静闲着,猛地蹦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儿,这都说明她的神经搭错了路,于那瞬间出现了小故障,从而有了好奇,有了创新,有了爆发。这一点儿,让人气也不是赞也不是,各种掐死她的感情都纠结在一块儿了,却在即将下手时顿然停住,原来心里对她满是认可、宠溺与怜惜。
这会儿薛浅芜的反应,就属于前者,由闹忽入静。绣姑做好了准备,这妮儿怕是又要让人惊掉眼珠子了。
果不其然,薛浅芜鄙视道:“你们好没创意,个个都学习我的‘薛氏表达法’,岂知此法只我一人用时,味道方能尽到淋漓极致?你和东方爷学去了,倒不可惜,肥水不流外人田,碰到我无聊了,咱们可以切磋较量一番,像博弈斗鸡般耍耍嘴皮子上的斤两,从中查漏补缺,促使自己发愤图强,再接再厉,创下高峰,留给千秋万代一介望尘莫及的背影……”
瞧绣姑听得晕,薛浅芜得意道:“你听不懂了吧?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没有不晕,只有更晕!能把心智明白的人说成糊涂,需要多么渊厚的底子和高超的技巧啊!在我面前,你们永远都是小跟脚的……不过我喜欢你们,换成那些我不喜欢的猴厮儿,我还不愿意收呢!为啥会有名师出高徒的一桩桩美谈,是因为那师傅好眼力,从一初始就相中了那徒儿的某种秉性潜力,比如有个叫郭靖的,就被人相中了他的笨……”
绣姑虽不知郭靖是何许人也,却知薛浅芜所要传达之意,真心服道:“是我错了……我错不该抢你饭碗,激得你发起洪涝灾,不冲走千古所有风流人物不罢休……”
薛浅芜笑着点头道:“你能看出根源所在,还算你悟性高!我竟是吃起徒儿们的醋了!”
绣姑无语。薛浅芜利落扳回了这一局,先时因东方爷带来的烦闷躁乱之气,消失殆尽。对着夜风独自凉,舒畅许多。她隐约觉得身子有些异样,似疲劳还似新生,来到这世上后从未有过的感觉。薛浅芜从坐着的圆石凳上站起,转移到了一张长条石床旁边,歪侧侧地坐了。这张石床位于藤荫之下,白天的阳光虽炽,却不至于把床晒得太热,有暑毒之气从屁股上传到四筋八络。
不知是由什么材质打造,石床竟然有着三分寒凉,丝丝侵入体内,很是舒服镇静,。薛浅芜坐了一会儿,看到绣姑已麻利地收拾了碗筷,往厨房里洗刷去了,自己乐得偷懒清闲,微微眯着眼儿,准备躺下好生睡个美美的觉。
刚趴卧了没多久,只觉一股强烈下坠的痛,从小腹间传来。这痛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仿佛带有某种与生俱来的神秘感,与皮开肉绽切肤之痛全然不同,却是攻心攻内脏的缠绵霸道。一开始时,薛浅芜还以为是吃了凉菜,导致闹肚子呢,后来觉得不对劲了,又不是没闹过肚子,内急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