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回,利落地合上了那两扇院门,同时大锁落下,对惊惶疑惑的小丫鬟道:“忘了交待,刚才那位黑衣公子不希望被打搅了好事儿,正在与颜倾茹花魁情深意浓着呢!他让我传话给你们,若想以后混得安稳,最好不要过去提醒……一个时辰之后,此锁才能打开……”
说罢,又咳了两声清嗓子,怪腔怪调儿自问自答道:“你们怡园不会有时间上的限制吧?只管放心好了,那位公子有的是钱,不会短缺你们的了。”
丫鬟们面面相觑,谁都不好意思提出异议,半带羞窘地掩嘴吃吃笑着,放她去了。
薛浅芜快步赶上绣姑,脚下一崴,径往她的肩膀上歪去,轻道一句:“快搀紧我!”
绣姑一愣,随即会意。薛浅芜半个身子斜挂着,一瘸一拐到了书生掌柜的桌前。看着一脸菜色的薛浅芜,书生掌柜竟忘了刚才她赖账的事儿,瞪着眼珠子道:“这是怎么……”
薛浅芜气苦地叽歪道:“你倒好意思问……既然是我先来的,你为何还要让别的客官打搅我的兴致?这一打搅不要紧,我被打成了半个残废!”
书生掌柜闻言,登时想起了那码子帐,幸灾乐祸地道:“让你还欠嫖资不?你是欠揍!”
薛浅芜皱着眉悔涕道:“再不敢了……如今回去,估计还要被老爷夫人责打!能保得半条命就是万幸了……”
书生掌柜挥起那根金属软质教鞭,落井下石地道:“赶快去吧,别死到这儿给我添晦气!”
绣姑半拖拉着薛浅芜,慌忙而去。直到出了“万花丛深”的地盘,绣姑才敢连拍着胸口道:“真像过了一遭鬼门关!”
薛浅芜没答话,额上已有细汗渗出。原来后知后觉,也会后怕的吧。
绣姑悬着一颗心道:“那个黑衣男子会武,你锁上了院门,就自信能挡住他么?”
薛浅芜恢复了正常走路姿势,疲惫笑道:“所以我才赶得急嘛!就算他能插翅飞,也只能从墙头上跃出去,但那已不是左道对应的院落了!等他寻出来时,咱们若幸的话,已脱离了万花丛深;如若不幸,正好被他撞见堵进怡园,那也就无奈了。”
绣姑欢喜笑道:“咱便是有幸了!”
薛浅芜和她一击掌,正要欢呼,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句阴鸷的邪笑声:“却也未必见得是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