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5-25
薛浅芜的怨怼与怒气,在面对南宫峙礼的时候,很轻易地被挑起了。纵使知道,失去理智必然坏事,可也由不得心。“你想闹哪出儿?”她脸色难看道,好看的小说:。
南宫峙礼抿唇不答,邪魅而淡然地笑,永恒是不变的高深莫测,那种似暖还寒的怪异感觉,让人头皮发麻。
彼此瞪视,再次陷入僵持。
绣姑在旁睁眼看着两人,不知该怎样做劝解。时间在滴漏中流逝,整个怡园虽然珠玉璀璨如同白昼,夜渐深重的疲乏之气,仍自袭了上来。踌躇良久,绣姑轻轻拉了一下怒目而视的薛浅芜,暗示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速速回府宅的好。
薛浅芜经此提醒,神智恢复大半,被愤慨蒙蔽的心眼儿,陡然开了一窍。却也料定南宫峙礼此番出现,肯定有所图谋,目的未达之时,不可能放她们走。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与他苦耗也是消磨生命的一种方式。若比固执任性,薛浅芜断不会认输的。
绣姑似是察觉了薛浅芜的想法,眼里闪过一丝焦虑责备,低声嘱咐一句:“回去得晚,东方爷要担忧的……”
绣姑说话本就带着几分恬淡静弱之气,这句更是压低了音量。然而听在薛浅芜和南宫峙礼耳中,轰若滚雷碾过。
薛浅芜痴痴地想,虽是与爷赌气而来,想要散一番心,可是溜达过了,仍是要回去的。东方碧仁那一身的月白长衣,温润深情的眼眸,如同无言却永远亮着的灯笼,捱过风雨,挺过雪霜,不会熄灭。不炽烈,足以暖她心;不起伏,足以牵她意。
南宫峙礼于她而言,则充满了不靠谱的危险气息,一日之间能让人在天堂地狱、酷暑严冬之间,坐山车那般丢魂惊心的转。这种感觉,令薛浅芜有些后怕和排斥。
大约,是女子皆如此。哪怕多么特立独行,哪怕时常喜欢冒险,却固执地追求一种自以为是的平静与安稳,在年华陨落里细数花开几度,碧水长流。
所以,薛浅芜听到“东方爷”这三个字时,是依恋而归顺的。
南宫峙礼的心情,明晦难辨,不露于形色。就连那瞬间的微顿,亦是片刻而逝,归成波澜不惊。薛浅芜有些不自在,略略缓和了语气道:“我要走了……还须得麻烦你,给我打个掩护……”
“听说怡园想要继续扩大规模,租些男倌,来秘密地招揽女主顾。这件事听起来惊人,其实并行不悖,有需求才有市场,难道不是么?”南宫峙礼的眼眸中,狭长调侃的邪光闪烁,笑道:“你这装扮看起来,蛮清俊的嘛,比女子身都有味儿……”
薛浅芜忖思着他话里的意思,唬了一跳,古代也能这样开放?
据她薛浅芜来这世上之后的目测,孤竹王朝虽称得上开明,却是典型的封建国度,男尊女卑历来是然。现在居然兴起发展男倌生意的念头,这怡园领导者的脑袋被虫蛀了不成?是觉得好玩儿,还是有钱没处砸了?靠男人做生意,不把整座怡园赔个血本无归才怪!
薛浅芜并没说出心中所想,直视他道:“怡园招揽男倌,与你有什么干系?与我又有什么干系?你说这些干嘛?”
南宫峙礼的俊脸,漾起几抹讥诮与蔑视,哂笑着道:“跟着那样睿智城府的神仙哥哥,你仍是没半分长进!我的意思已够明白的了,不就是想把你卖到这儿,当男倌吗?你竟然听不出?”
薛浅芜一愣,终于反应出了他的话中意思。
千思万想,料定他不是省油的灯,却没能预到他的这种恶劣念头。他是动真的吗,还是有意耍她?
绣姑面色发白,强自镇定,几次暗自拽着薛浅芜的衣角,怕她意气用事。薛浅芜绷紧了脸,一把抓起绣姑手腕,气势恢弘地道:“走……”
绣姑陈落圆紧跑两三步,跟上了薛浅芜,紊乱不均地喘息道:“咱们这样不好走吧?你得与他商量好啊……”
“与他墨迹,与他妥协,难如登天,其他书友正在看:!他就是块冥顽不化的臭石头!求他,不如我独自走……”薛浅芜大跨步地迈着,瘦弱的身影带着几分歪歪斜斜的趔趄。
原路返回。薛浅芜打开院门,那些丫鬟们看了她和绣姑一眼,以为她俩被霸王赶出来了,眼神中有好笑还有同情。薛浅芜二人顾不得理会太多,穿过走廊,快到书生掌柜的那间房时,蓦地顿住了脚步。
书生掌柜在前,南宫峙礼在后,看来今日想出此门,还真需要费些周折。
薛浅芜回头看,南宫峙礼并没跟来。仍在他们分开时的地方,好端端笑站着,淡然轻嘲,猫戏鼠的捉弄。
那一瞬间,薛浅芜产生了种强烈的念头。若是一个人的生命中,真存在着那么一个人,你不希望他过得好,不希望看到他的笑容,那么南宫峙礼就是这个惟一。毫无疑问,当之无愧。
薛浅芜忖思了一会儿,低声对绣姑道:“你先在这儿站着,等我回来之后,你要紧跟着我,配合好我……”
在绣姑讶然的目光中,薛浅芜贼兮兮地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返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