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3-16
最是人间四月天,烟岚城里花官节。一大清晨,薛浅芜便把东方碧仁敲打醒了,吵着赶早不赶晚,要快些去,不然就没落脚地了。
东方碧仁笑道:“今天是新府衙与民同乐的日子,我这钦差身份,还是离得远些为好,免得百姓们受拘束。”
薛浅芜应了一声,端出一盆清凉凉的水,洗过了脸,然后以水做镜,准备梳个发髻。好歹是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站在东方爷的身边,总不能还乱蓬蓬的,尽给他丢脸吧。他纵不说什么,影响也不好的。
她正狠狠揪着头发在那挽弄,东方碧仁点头夸赞她道:“这脸一洗干净,倒也像是梨花般的颜色了!”
薛浅芜道:“没看我正忙着吗?女为悦己者容,我则是为己悦者容!”
“两句话的意思,不一样么?”东方碧仁问道,其他书友正在看:。
“一个被动一个主动,怎会一样?我是为自己喜欢的人打扮,而不是为喜欢自己的人打扮!”薛浅芜大力摇着头,刚拢上去的一缕头发又散开了,不禁气道:“头发比我还倔!再跟我怄,我拿剪刀把你剃个精光!”
东方碧仁觉得好笑,实事求是道:“技术不佳,却怪头发犟!你把头发剃了,准备去庵里啊?”
“你去庙里,我就去庵里!”薛浅芜想也不想,张口来了一句。
“这可不好……”东方碧仁笑道:“一个是尘缘未了的和尚,一个是六根不净的尼姑,倘若花前月下相遇,难免会做出些有悖佛门清规的事儿。”
薛浅芜嗔他道:“我若皈依,怎么能舍得呢?”
“舍不得什么?”东方碧仁明知故问。
“确切的说,我是放不下心!”薛浅芜指着他道:“就算世上没人做和尚了,寺院全倒闭了,也轮不到你东方爷来出家啊!既肩负着国之兴,又担任着家之安,你若去了,不知有多少家的姑娘,争着挤进寺院里,一边烧香一边哭呢!”
东方碧仁晕道:“说不过你。”
薛浅芜一心两用,头发更加不听使唤,像滑溜溜的过桥米线那般,全都掉落下来。
她的手心都出汗了,梳子一摔,自暴自弃道:“天鹅哥啊,不是蛤蟆妹无心,是这所有的一切,都在跟我过不去!就这样了,披头着散发咱走吧。”
东方碧仁无奈一叹,拾起梳子,轻轻帮她理顺起了头发,含情问道:“你以后是想找个巧手的丫鬟呢,还是让我代职?”
轻柔的触感,贴着头皮而来,发根好似在滋润着人参精华清爽去屑营养液,充满了张力,脑袋轻灵灵飘忽忽的。薛浅芜傻愣着眼,忘了答他的话。或者是说,根本没反应过来他的话。
她的心跳和出气声都滞住了,只剩发梢在贪婪的呼吸。
东方碧仁的手,仿佛有魔力般,修长而稳健,头发在他手里,竟然变得温顺驯服起来。简单的三五下动作,一个婉约清新的发型,大方方的笼了起来。
薛浅芜侧着脸,对着水盆左看右看,直惊呼着奇迹,得瑟了很久,傻兮兮问出一句:“这是少女髻还是妇人髻?”
东方碧仁反问:“你看着像妇人髻么?随便梳的,我对这个没有研究。”
薛浅芜接一句:“那我就是小白了。”
换上一身粉紫色的绢装,在东方碧仁又惊又直的目光中,薛浅芜痞笑道:“你也爱看美女啊?”
东方碧仁打个掩饰,呵呵笑道:“看到丐儿变身美人,有些不可置信。”
“前些日子是谁还说,我具有神仙姐姐的潜质呢?今天我才漂亮了一点点,你就呆若木鸡了!”薛浅芜洋洋得意,自吹自擂道:“哪天我穿上那香绫纱,画起那小山眉,涂起那彩唇膏,抹上那胭脂红,梳起那翠云髻,戴上那金步摇,一袭白衣站在你面前,看你还不惊若天人!”
东方碧仁眸光烁烁,开玩笑道:“那我就该短命了!总得提防着别人艳羡我的娘子。”
薛浅芜继续擂:“如此你会怎么办?”
东方碧仁看着她道:“把你锁起来吧,怕你绝食;把你拴起来吧,怕你气急……那我只有拿着烟灰,把你抿成现在的脏乱差了。”
薛浅芜瞪了眼:“当日我说把你变成乞丐样儿,我的誓言还没实现,你倒算起我来,其他书友正在看:!”
“我还不是跟你学的!”东方碧仁扯了她道:“这会你不急了!等咱过去节目都开始了。”
薛浅芜二话不敢多说,一起去了。来到一片柳绿花红的开阔场地,早已人声鼎沸。薛浅芜驻足细看,发现这块地势有些奇怪。
明明是起伏的山峦,却有一排排水红色的瓦舍,高低起伏,错落有致,在山坳里拔地而起。东北方向不到三百米,还坐落着一汪碧湖。
东方碧仁给她讲解:“这是胭山的发源地,并不险峻,但绝不平坦,常常用来作为赛场,进行一些具有挑战性的项目。”
站在一处崖坡边缘,薛浅芜的热血涌顶,她仿若看到了,贾语博被整得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