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离地了,不禁吓得面部痉挛,极为可怖。
鸢妃掏出一面铜镜,鄙夷地道:“还不束手就擒?瞧你的丑样儿,还敢问我借茶!就不照照自己,你哪儿配?”
薛浅芜羞愧惭赧。她自幼就不敢多照镜子,她的额头有块灰色的印记,如同怪异的图腾,一直遍布到左右两侧的眉梢。印堂被遮蔽着,阴霾黯淡,难看得要命不说,更被当成了不祥的凶兆。
鸢妃看她仓皇失措的模样,笑得花枝乱颤,直不起腰。送饭太监使个眼色,在旁提醒:“解决掉她,多留一刻便是祸害!”
“晾她也不敢说!但是以防万一……”鸢妃说到这儿,一把向前抓来,长长的指甲抠紧了她的肩膀。那个太监眼看机不可失,狠狠一脚向她绊去。
薛浅芜跌倒在冰面上,整个滑出老远。冻裂成疮的脸,贴在冰上,痛得难以摹状,她用力抬起了眩晕的头。太监唯恐她摔不死,慌忙找来绳索,轻轻一抛,准确无误套住她的脖颈,拉回岸边,拦腰捞起了她。然后高高举起,用力向泥塘的中心砸去。
冰面破了一个大洞,薛浅芜于那瞬间,被吞噬进冰窟窿里。刺骨的寒冷,侵蚀着她的每寸肌肤,鸡皮疙瘩涌遍全身,密密麻麻如层吃人的疹子,激灵灵连续打了几个寒颤,已是唇青面紫,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深底的淤泥好似有引力般,诱惑着她往下坠。冰水咕咚咕咚地喝进肚里,彻头彻尾的无边阴寒,使她头脑呈现永恒的空白,终于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