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的意思,若我说了,你就放过我?”堇南气定神闲道,“不巧,我最近闲得慌,正愁没乐子可寻呢。你要找我茬才好呢!”
不说不说就不说,她就是要气死这个毛!狐!狸!
闺秀早已气得是两颊通红,头顶冒烟,她指着堇南道:“金麟城中怎会有你这样蛮横的姑娘?难不成你是淳于府千金,那个叫淳于堇南的家伙?!”
“咦?”堇南佯作诧异:“你怎知道我就是?”她没想到自己的“恶名”已经传遍金麟城了。
闺秀一惊,当知道面前这个看上去很是平凡的姑娘就是淳于堇南之时,她咄咄逼人的气势顿时消失了,淳于府在城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她若去招惹淳于府的人,那绝对是自不量力,会死得很惨。
可权衡虽如此,她顾及面子,嘴上依旧不示弱。
“我就说呢,除了你淳于堇南,谁家的闺秀会如此嚣张蛮横!”
“你错了,比她嚣张的,比她蛮横的,还有我汤琬!”
还未等堇南说话,汤琬就站出来道。
“陈嬷嬷——”她喊道,“送客!”
“汤小姐……”闺秀一脸尴尬地站在原地。
这时凉亭中的嬷嬷已经走了过来,对几名闺秀道:“请吧。”
闺秀们离开后,汤琬又拉着堇南说了会话,直到黄昏时分才肯放她走。
将堇南和林肆风送到府门前,汤琬依依不舍道:“堇南,明儿你还得来啊。”看看林肆风,她又道:“林公子也是。”
堇南笑着答应了。
回淳于府的路上,堇南故意凑近林肆风,一直往他身上嗅着什么。
林肆风对她的这种行为很是无语。
“你是小狗么?”
“你才是小狗!”堇南瞪他一眼,讽道:“我是觉得奇怪,一个男的身上怎么会有脂粉香气?你不害臊,我倒替你害臊了!”
“哟,那我得多谢你,臊得脸皮都这么厚了!”林肆风不紧不慢道。
“……”堇南气结,若她手中有针线,铁定已经将他的嘴封起来了。见他的心情比昨日好了许多,她倒有一件事要问他。
“林肆风,你老实告诉我,咱们师父是不是另有什么特别的身份?”
林肆风并不隐晦:“你可知十多年前,宫中失窃宝物数件,那就是师父干的。江湖大盗,人称无影,就是师父。”
堇南听他就像说书似的,压根就不相信。
“江湖大盗?我还金麟小霸王哩,其他书友正在看:!你就吹吧林肆风!”
林肆风无所谓:“不信算了。”
回府后,不知是因为巫氏不在,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破天荒的,淳于崇义居然将堇南叫到紫金院一同用膳。
饭桌上,他还不时地给堇南夹菜,不时说着些嘘寒问暖的话。
许久没有得到来自父亲的关怀,堇南倒有些不习惯了。
当淳于崇义问到有关太子的病情时,她愈加不解了,暗想父亲平日总说女子学医难成气候,千般万般地阻拦自己学医……可此时他突然关心起这事来,不禁让她觉得很是匪夷所思。
或许父亲改变想法了呢,堇南转念一想,就将太子的病情如实说了出来。
“这么说来,太子双目皆盲的可能性很大。太子是储君,与江国未来的命运息息相关,可若他连江山都无法看见,又如何掌控江山、坐稳江山?”淳于崇义长叹一声,担忧之色不逾言表。
呷了一口酒,他又道:“听说江国有个名为宋果老的神医,此人是治眼的行家。他曾治好过双目盲了多年的病患。可谓是医家的一个传奇人物。堇南,你可有听说过?”
“女儿略有耳闻。”在黎黍县时,堇南听一个农妇提起过宋果老,只知此人医术了得,却从未见过他的真人。
“宋果老为人低调,早些年前就已隐归山林。如今知道他的人,少之又少。若有人将此人引荐给朝廷,太子的病或许就有救了。”顿了顿,淳于崇义又道:“如今,朝野之上,最得皇上信任的除了汤丞相,再无他人。引荐一事,非他不可啊!”
想到榻上那个羸弱不堪的少年,他双目尚好时,皇后都能轻而易举地下毒害他。若他双目失明后,堇南不敢想象,他会有怎样的结局。
“女儿有办法。不瞒父亲,我刚从汤府回来,汤家小姐为人爽朗,她必定会让汤丞相帮忙,将宋果老引荐给朝廷。”
淳于崇义露出一个莫测的笑来。他怎会不知堇南去过汤府,不仅如此,就连陪堇南一起去的林肆风,也是担负着他所指派的任务而去的。
此时,林肆风也在座上,听到淳于崇义问他有何发现,他从容答道:“回伯父。汤家盛名,全城皆知。然肆风今日才知,汤府之所以如此兴旺,非权势之因,而是汤大人深谙驭才之道。至汤府出谋划策的食客,络绎不绝。”
淳于崇义道:“原是如此。汤丞相果真是个胸有大略之人。余与之相比,不禁自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