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炎锡并不知许半青与吴含之间的旧事,闻言讶然了一下,但想到一个妾侍,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况看许半青的样子,似乎也不是什么过节,只是纯粹的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而已,便略过这一节不再提了。
真正要谈的,却是招待使节的事。
其实也没什么好谈的,许半青果然摆摆手:“这种事,叫梁文宣安排就好。到时候我只要装装样子见见那个秦效仪就可以了。”本来这种事也就是礼节上的,所谓礼尚往来,就是这么回事。
在许半青看来,此刻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要做,见个什么使者,走个过场就行了。父亲要是有什么事找自己,想来也不会大摇大摆的派个使者过来,毕竟文亨路还在他身边呢,有什么要紧话,找人递个话,不出几日就能传到自己这里。犯不着叫秦效仪大老远的跑过来,而且跑的还慢。
“叫梁文宣进宫一趟吧,把许延年也叫来。也该到摊牌的时候了。”许半青有些烦躁的对白炎锡说道。
凡筝走了,可自己决定的事却还是要做下去。
如他信上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有自己要做的事。他选择了,她只能祝福。正如她也会希望他祝福自己的选择一样。
等到许梁两位大人连夜进了宫,许半青已经又吃了点宵夜。没办法,肚子里有了孩子,饭量就与日俱增了。但是吃归吃,总是吃不了多少就吃不下了,偏肚子又饿。见了许延年与梁文宣,许半青将手中的燕窝粥一推,朝着林菜摆了摆手。林菜忙上前端了碗,走了出去。
上书房里就剩下梁文宣,许延年,白炎锡,还有许半青自己。
梁文宣也听说秦效仪来了的事。还以为是为了这个。正欲进言,却见许半青面带严肃的坐着,侧过眼去瞧许延年,也是不动声色。便按捺住了,不去做这个出头鸟。
许延年其实并不知许半青叫自己来何事。秦效仪的事他也听说了,不过这一年多来,大淮与乞颜部两相交好,也不曾有什么事。如今又是乞颜部主动派使者进京,想来凉州那边也没什么变故。只是对梁文宣的猥琐形态有些不喜,便暗暗哼了一声。
这时就听到许半青说道:“叫你们来。是有件事想叫你们帮着安排一下。”
是安排,而不是商量。更不是叫他们给建议。可见是已经订好了的事。
能是什么事?这都快到宵禁时间了,今晚想必出不了宫了。
许延年心里也好奇,只是多年历练叫他不动如山。
许半青却不是那卖关子的人:“今儿呢,是先给你们二位道个歉,有件事,也瞒了你们许久了。朕想着,也没必要再瞒下去。不光是你们。全大淮都应该知道这件事。”
顿了顿,见许梁两位大人面上都如平时一般,眼神中却透着些许惊疑。许半青暗暗笑了笑,带了点恶作剧的得意。这件事说出来,恐怕真的要吓这两个人一跳!
又回头看了眼白炎锡,见他眼带鼓励的微微颔首,心中更定,正声道:“其实我是个女子,不过是从小当男孩来养。这件事。先帝也是知道的。”
话音未落,就听到梁文宣“啊”了一声,再看许延年,也是淡定不起来了,好看的小说:。两双混合着惊讶、惊恐等种种情绪的眼紧盯着许半青,甚至有一些想把视线往下移的趋势。
许半青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起来,往后靠在椅背上,强自镇定的干咳了一声。
听到许半青干咳,许延年第一个回过神来:“皇上是说,这件事先帝在下诏之前就知道了?”
梁文宣也吞了吞口水:“皇上,那您如今是打算……”
许半青点点头,算是同时回答的二人的问题,眼神却不住在二人之间巡视。
从这就看出许延年与梁文宣的不同来。许延年是个严肃的人,认死理儿。梁文宣则活络一些,不说是见风使舵吧,也就幸亏他是个胆子有些小的人。
许延年比较关心这件事说不说的通,而梁文宣则更关心这件事接下来要怎么办。
许半青平日里对梁文宣是觉得他难堪大用的,不过现下这种时候,却是更欣赏梁文宣的表现了。毕竟她叫这两个人来,关注的是之后的事,而不是纠结于之前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
许延年与梁文宣面面相觑了一阵,许延年就看了眼白炎锡。
今日白炎锡却是腰胯长剑站在许半青身后的,见许延年望过来,手就握在了剑柄上。
许半青不知白炎锡在身后的小动作,只见到许延年低头避开自己的视线,沉思了起来。
梁文宣看了看许延年,又看了看许半青。“皇上,想必您已经有所决断,臣等必然遵命而行。”
许半青点点头,梁文宣这样算是表忠心了。其实他不说,也没什么关系。梁文宣家里也是有龙卫的人的。而至于许延年,毕竟从前有一层亲戚关系在,许半青不大愿意动用到龙卫。若能得到他的认可,总比动一些卑鄙手段要好一些。何况许延年这样的人,若是用强的,他表面依从了,心底总会有疙瘩,难保日后不留下隐